第98 章 不认（1/2）

看到秦熠礼那副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的憔悴模样，柳清婉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她艰难地张开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熠礼，你，你怎么也…”

“闭嘴！” 秦熠礼猛地打断她，声音沙哑得几乎只剩气音，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l^u_o￠q`i\u.f_e?n￠g~.￠c^o￠m′他抬起布满血丝、深陷的眼窝，死死盯住墙角那个狼狈不堪的女人，每一个字都像是耗尽心力才挤出来的，带着深入骨髓的恨与绝望：“我只问你，当年为何要行那调包之计？为何，要做下这等下作无耻，丧尽天良的勾当？！” 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质问，他弓起身子，单薄的身体痛苦地颤抖着。

柳清婉闻言，竟低低地、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笑声虚弱却充满了扭曲的快意，每一次抽动都牵扯着腹部的剧痛，让她冷汗涔涔：“呵呵…为什么？因为宋玉莹那个贱人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主母之位！

凭什么她的儿子生来就是尊贵的侯府嫡子？凭什么我的儿子就要低人一等？哈哈，报应！真是报应啊！她儿子最后不还是被丢进了山沟里当野人？哈哈…老天有眼！报应不爽！”

“报应？！” 秦熠礼像是被这恶毒的诅咒彻底点燃，他猛地从条凳上撑起半边身体，因这剧烈的动作眼前阵阵发黑，喉咙里涌上腥甜，被他强行咽下。他急促地喘息着，眼神是骇人的疯狂与悲凉，“你，你还有脸说报应？！看看你，看看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才叫报应！活该的报应！”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却又因力竭而迅速衰弱下去，带着泣血的控诉，“

宋玉莹抢了你的位置？柳清婉！你摸着…你那早就烂掉的良心说！你一个罪臣之女，本该被流放千里、永世不得翻身！是父亲！是他昏聩糊涂，拿秦家五代人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丹书铁券，才保下你这祸害的一条贱命，让你能苟且在侯府！能活着…己是你天大的造化！你竟还敢痴心妄想主母之位？你也配？！”

“秦熠礼！我是你亲娘！！” 柳清婉被这诛心之言刺得浑身剧震，腹部的绞痛让她几乎昏厥，尖声嘶叫起来。`l~u￠o′q¨z,w_..c+o/m~

“亲娘？！” 秦熠礼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到极致的冷笑，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他扶着冰冷的墙壁，身体摇摇欲坠，眼神却锐利如淬毒的冰凌，狠狠刺向柳清婉，“我秦熠礼的娘亲，是宋玉莹！是那个被你用阴私手段逼得独守空房、以泪洗面…最终郁郁而终的宋玉莹！我现在的母亲…是宋菱歌！是那个在我失去依靠时，给我庇护和教导的宋菱歌！你？柳清婉？”

他顿了顿，胸腔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带着剜心剔骨的恨意和耻辱，“你不过是一个仗着父亲昏聩宠爱，就肆意挑战主母权威、搬弄是非、搅得家宅不宁的毒妇！是一个在继室入府后，还贪婪无耻地抢夺她嫁妆、谋夺她掌家之权的蠹虫！你心思恶毒，手段下作，无所不用其极！你这样的人，凭什么做我的亲娘？！”

他深吸一口气，这动作似乎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他用尽灵魂深处的力量，朝着那个给予他生命又将他推入深渊的女人，发出了最后的、撕裂般的呐喊，声音嘶哑却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

“我秦熠礼——不认！！”

“你，柳清婉，是我此生，最大的污点与耻辱！”

吼声在狭小囚室里激起微弱的回声，更像是少年生命力的最后悲鸣。

“你不认？” 柳清婉忍着腹部的剧痛，如同濒死的野兽般发出呜咽，“这么多年，我给了你那么多，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什么，你不认？你，你良心过得去吗？”

“良心？” 秦熠礼的眼神空洞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深的嘲讽与痛苦，声音微弱却字字如刀，“你以为那些东西，都是你的吗？你进府的时候一无所有，每日靠着府里的月钱过活，你有什么？那些，都是宋玉莹的东西！我拿着，不过是替她收回一点，一点微末的利息！” 他猛地喘息，脸色由惨白转为一种骇人的潮红。*k^u¨a?i\d,u\b′o?o/k..,c?o¨m+

“哈哈…哈哈哈！” 柳清婉听到这里，喉咙里发出绝望而凄厉的嚎叫，如同受伤的母狼，“你这不孝子！哈哈……，我柳清婉这一生…就算对不起所有人…却没有对不起你！唯一…唯一没有资格对我说这些话的人，就是你，秦熠礼！”

“没有对不起我？” 秦熠礼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彻底点燃的疯狂和屈辱，他身体前倾，死死盯着柳清婉，“你以为…你以为我稀罕这偷来的人生吗？！” 他嘶吼着，仿佛要将心里的压抑和耻辱全部倾泻出来，“凭我自己的本事！我一样能读书习武…一样能考取功名！

我的身份地位…都可以凭我自己的刀枪和笔墨去堂堂正正地挣来！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你让我…让我背上一个小偷的烙印！一个窃取别人身份、窃取别人人生的贼！你让我觉得自己像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这哪里是恩赐？你竟然…竟然还恬不知耻地在我面前邀功，你这毒妇！！”

最后一个字吼出，秦熠礼的身体猛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