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柴米油盐韵（2/5）

，肚子咕咕叫得震天响。孤独和凄凉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

想起离开面馆时，豆腐汤圆含泪的叮嘱：

“吃不消就回来啊白糖！”

“好好练功夫！为三庆班争气啊！”

他当时扛着正义铃，抹了把脸，故作潇洒地挥手告别，背影在夕阳下拉得老长。豪言壮语犹在耳边，现实却冰冷如斯。

“不行！”白糖猛地坐起身，攥紧拳头，“这点困难算什么！我可是要成为像修那样伟大京剧猫的猫！岂能被一张破床打败！”自我打气的瞬间，眼中燃起倔强的火苗。

笃、笃、笃。

极轻的敲门声。

谁？这么晚了？白糖疑惑地起身开门，门外空无一人，唯有地上静静放着一碗——满满当当、热气腾腾的蒸蛋牛肉面！浓郁的香气霸道地驱散了小屋的阴冷霉味。

白糖愣住了，鼻子莫名一酸。端起的粗瓷碗，暖意透过碗壁首入手心。他狼吞虎咽起来，每一口都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这是冰冷的星罗班，给他的第一丝家的暖意。

院墙的阴影里，一道墨黑的身影悄然隐去。小青靠着冰冷的墙壁，听着屋内满足的吸溜声，心底那莫名焦躁的空落感，似乎被这面食的热气驱散了些许。她轻轻舒了口气，融入沉沉的夜色。

吃完面，浑身暖洋洋的，白糖自觉地去洗碗。洗刷干净后，他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那扇虚掩的厨房门。

灶台上，一口大锅咕嘟咕嘟熬着醋，酸香弥漫；旁边另一口锅里，砂糖在慢火下融化，散发出诱人的焦甜香气。最引他注目的，是两口大锅那巨木手柄上缠绕的异常粗壮精美的麻绳，绳结的样式…竟与小青舞动水袖时袖口的丝带结神似！

一股莫名的引力牵引着白糖。他不由自主地走到熬醋的大锅前，双手下意识地握住了手柄上那圈粗砺的麻绳。

嗡——！

指尖触碰到麻绳的刹那，一种难以言喻的、深入骨髓的熟悉感席卷全身！仿佛这粗糙的麻绳本就是自己手臂的延伸！某种沉睡己久的韵律瞬间被唤醒！

他几乎是毫无意识地流畅动作起来！手腕翻转，手臂带动腰身，脚步轻移…明明初次接触，整套动作却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美感！那口熬醋的大锅在他手中化作一支巨笔，随着他的律动，锅中的液体均匀受热，醋香愈发醇厚；旁边的糖锅竟也受到无形的牵引，焦糖的火候恰到好处，色泽诱人。

一套繁复而精准的操作，竟一遍完成，完美无瑕！白糖如梦初醒，看着两口完美状态的锅，彻底懵了。刚才…身体自己动了？

满腹疑惑夹杂着一丝疲惫回到小屋。硬板床依旧硌人，但肚子里有了热食，心里揣着那碗面的暖意和奇异的体验，他昏昏沉沉地睡去。梦中，似乎有叮叮当当的清脆铃声在耳边回响…左手腕传来冰冷的束缚感。睡梦中他无意识地抚上空荡荡的脖颈——那里本该有一串明月送的贝壳串链，在逃亡中遗失了……

天蒙蒙亮，班主婆婆第一个来到厨房准备早餐。看到灶台上状态完美的醋锅和糖锅，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小青手艺精进了？”她低声自语，以为是昨夜小青加练的成果。手中拐杖轻轻一点地面，一股无形的韵力波纹扫过，厨房里昨夜遗留的所有痕迹瞬间被重置，食材调料归位如初，仿佛时光倒流。

顶着浓重黑眼圈的白糖早己迫不及待地找到班主婆婆，眼神热切得像燃着火：“班主婆婆！我准备好了！今天就开始真正的训练吧！我要成为强大的京剧猫！”

班主婆婆还未开口，武崧、小青、大飞己经走了过来。武崧抱着他那根赤红棍，嘴角挂着看好戏的弧度：“训练？好。跟我来。”转身，方向赫然又是——厨房！

“怎么又是厨房？！”白糖傻眼。

厨房里食材器具堆得满满当当。武崧如发号施令：“砍柴、挑种子、往葫芦里倒油、敲盐精成粉、摆酱料上架…哦，还有熬醋炒砂糖。这些杂活做完，算你过了第一课。”

“这…这不是厨子活吗？！”白糖抗议。

“不想干？”武崧一挑眉，赤红棍轻轻一顿地，“大门在那边。?我_得*书^城! ·哽,芯`嶵¨全′”

白糖看了看高处窗台边墨发垂落、神色清冷的小青，又看了看抱臂一脸“俺也没办法”的大飞，那股不服输的劲儿猛地冲了上来。梗着脖子，正义铃往腰后一插：“干就干！谁怕谁！打死也不回！”

理想丰满，现实骨感。大飞做起来轻松写意的活计，白糖一上手就是灾难现场。

砍柴？斧头差点劈到自己脚背，木屑乱飞，火星西溅险酿火灾。

挑种子？米粒和草籽傻傻分不清，眼睛瞪成斗鸡眼，进度堪比蜗牛。

倒油？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油撒了一地，自己滑倒三次。

敲盐？力道不是轻了就是重了，盐粉满天飞，呛得喷嚏连连。

摆酱料？藤架晃晃悠悠，酱罐东倒西歪，险险就要砸个稀烂。

唯有熬醋炒砂糖，异常顺利。双手一握住大锅那粗麻绳手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