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雨夜·归魂（5/5）

心！”白糖和小青吓得连忙躲到金光闪耀的班主婆婆身后，下意识地喊：“加油啊婆婆！”

“聒噪！”班主婆婆低喝一声，手中凤凰法杖高高举起！杖首的凤凰仿佛活了过来，发出一声清越的凤鸣！

“百凤齐鸣——！！！”

轰！！！

无数道由纯粹金色韵力凝聚而成的凤凰虚影，带着净化一切的煌煌神威，从法杖中呼啸而出！整个大厅瞬间被刺目的金光淹没！凤鸣声穿金裂石，形成实质的音波狂潮，并非针对肉身，而是首指灵魂与混沌本源！

“捂住小青耳朵！”班主婆婆的声音在金光中传来。白糖想也没想，立刻用双手紧紧捂住小青的耳朵，同时自己死死闭上眼睛。恐怖的声浪让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震颤！

就在这震撼灵魂的凤鸣响彻的刹那，班主婆婆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凤凰法杖朝着荣光的方向遥遥一点！

“破障！清源！”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金光，如同破晓的利箭，并非射向荣光的身体，而是精准无比地射向他手中那支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骨笛！

咔嚓！砰！

骨笛应声而碎！化作齑粉！

“呃啊——！”荣光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仿佛灵魂被硬生生剥离了什么！他脸上的永恒笑脸面具，在百凤齐鸣的净化金光和骨笛破碎的反噬双重冲击下，“咔嚓”一声，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随即轰然破碎！化作点点黑气消散！

面具之下，露出一张苍白、英俊、完好无损却写满了痛苦、挣扎和深深疲惫的年轻脸庞。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此刻充满了茫然、痛苦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清明。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金光中威严如神的师傅，看着破碎的面具，感受着体内狂暴混沌的退潮…以及那具被黯重塑、完好无损却冰冷陌生的躯体…

“师…师傅…”沙哑的、带着无尽委屈和迷茫的声音，终于不再是面具下的伪装。

星罗班内狂暴的混沌气息和笛声压制力，随着面具的破碎和骨笛的毁灭，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倒地的武崧、大飞、唐明师傅呻吟着，悠悠转醒，眼神恢复了清明，茫然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厅和金光中手持凤凰法杖的班主婆婆。

班主婆婆缓缓放下法杖，金光收敛，凤凰法杖重新变回那根普通的拐杖。她一步步走到呆立当场的荣光面前，苍老的手颤抖着，轻轻抚上他苍白冰凉却完好无损的脸颊，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

“回来就好…荣光…欢迎回家。身体无恙…就好…就好…” 她的手指微微用力，仿佛要确认这具躯体的真实。

“师…师傅…”荣光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像个迷路多年终于找到归途、却发现家己陌生的孩子，失声痛哭。

他的身体完好无损，但灵魂深处那道与门扉同化又被强行剥离的裂痕，还有被混沌扭曲的记忆，带来的痛苦远胜于任何外伤。

白糖看着这悲喜交加的一幕，又看看身边脸色苍白、身上带伤（也同步痛在自己身上）的小青，心中大石终于落下。他二话不说，冲过去一把将还有些站立不稳的小青打横抱起！

“喂！丸子你干什么！”小青苍白的脸上瞬间飞起红霞，又羞又恼，牵扯到伤口痛得吸了口冷气（白糖同步皱眉）。

“送你去上药啊！逞强的姐姐！”白糖抱着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她身上的伤口，头也不回地朝着药房跑去，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和不容置疑的关切，“伤没好之前，别想乱动！”

小青挣扎了一下，看着白糖侧脸上残留的泪痕、泥污和那道新添的、隐隐作痛的手环裂痕，还有那不容置疑的认真眼神，她最终放弃了挣扎，将头轻轻靠在他并不算宽阔却异常坚定的肩膀上，冰蓝的眼眸中，泛起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暖意和安心。

班主婆婆看着白糖抱着小青跑远的背影，又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痛哭、身体完好无损却仿佛灵魂破碎的荣光，发出一声悠长而复杂的叹息。雨声渐歇，黎明将至，但星罗班的这一夜，以及荣光漫长的归途，才刚刚开始。

身体的完好，或许只是另一场更艰难修复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