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天眼劫·幻境心灯（5/6）

预知’窥见未来！五年后…就在宗主大选之日！黯…黯将卷土重来！魔物大军将淹没眼宗！弟子…弟子看到了血流成河！看到了…看到了瞳瞳他…” 他的声音哽咽，眼中充满了血丝，“他为了开启天眼…耗尽所有韵力…化作了…光点消散了！”

老宗主沉默良久，威严的脸上布满阴云：“西门，预知…终究只是未来的一个可能。眼宗宗主的传承，关乎整个宗派的未来，岂能因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而改变？瞳瞳天赋卓绝，心性坚韧，能为宗派挺身而出，这正是宗主所需的品质。”

“可是宗主！”西门急道，“牺牲自己保全宗派，的确是宗主之责！但这份责任…这份牺牲…不该由他来背负啊！弟子愿…”

“住口！”宗主打断他，目光如炬，“西门，你告诉我，若预言为真，瞳瞳不是宗主，魔物来袭时，他会袖手旁观吗？”

西门哑然。他太了解瞳瞳了。那个家伙…就算只是个普通弟子，也绝对会冲在最前面，为守护眼宗流尽最后一滴血！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回去吧。”宗主疲惫地挥挥手，“选举照常进行。未来的劫难…自有应对之法。”

西门失魂落魄地走到门口，忽然停住，没有回头：“宗主…选举，是所有弟子都能参加，对吧？”

“自然。”宗主的声音带着不解。

西门抱拳：“弟子明白了。弟子告退。” 他推开门，门外阴云密布。老宗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沉重的嘱托：“西门…记住，若真坐上那个位置，就意味着…时刻准备为眼宗牺牲一切。你…可明白？”

西门脚步顿了顿，微微侧头，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却没有转身：“多谢…宗主指点。” 那一刻，他己下定决心。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哪怕背负千古骂名，也要将瞳瞳…从那必死的预言中“偷”出来！

于是，便有了大选之日，他利用从未显露的、克制预测瞳术的“心象迷雾”幻术，迷惑了瞳瞳，迫使其认输，并最终激怒瞳瞳，制造了“叛乱”假象。他了解瞳瞳的性格，若魔物来袭时瞳瞳在战斗，即使不是宗主，也必会牺牲自己开启天眼。

所以，他必须将瞳瞳“藏”起来，藏到一个绝对安全、绝对无法参与战斗的地方——千年玄冰封印的极峰岭冰狱！他亲手封印了最好的朋友，也亲手将自己推入了永恒的孤独和世人的唾骂之中。而黯的入侵，也如预言般降临了…

幻境回溯结束。瞳瞳的拳头还抵在西门的胸口，他的身体却僵硬了。那双湛蓝的眼眸中，滔天的怒火被巨大的震惊和茫然取代，只剩下难以置信的酸楚和…迟来的钝痛。原来…原来那场背叛，那冰冷的封印…竟是…另一种方式的守护？

“为…为什么…不告诉我…”瞳瞳的声音嘶哑颤抖。

西门擦去嘴角的血迹，露出一抹苦涩到极点的笑容：“告诉你…你会信吗？你会甘愿像个懦夫一样被‘保护’起来吗？瞳…对不起…我终究…没能改变…” 他话未说完，脸色猛地一变！

一只由混沌凝聚而成的、布满紫色纹路的巨大提线猫爪，毫无征兆地撕裂空间，出现在西门头顶！一个阴冷扭曲的声音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

“西门！你这个无能的叛徒！竟敢背叛黯大人！立刻杀了他们！否则，吾将引动混沌本源，让整个眼宗宫化为死域！所有弟子，将永世沉沦！”

恐怖的混沌威压让所有人窒息！刚刚恢复些许神智的眼宗弟子们再次面露痛苦，身上开始浮现混沌的紫斑！

西门看着那恐怖的猫爪，又看了看下方惊恐的弟子，最后目光落在瞳瞳那双终于理解了痛苦、却依旧湛蓝的眼眸上。他脸上所有的苦涩、疲惫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决然。

他缓缓挺首脊背，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灰蓝色的眼眸首视着那混沌猫爪，声音清晰而坚定，传遍整个眼宗宫：

“不。”

“眼宗…绝不会再屈服于混沌！”

他抬起手，指向身旁的瞳瞳，也指向下方浴血奋战的星罗班，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如同当年在明镜寺树下般释然的笑容：

“因为…”

“真正的宗主，己经回来了！”

仿佛在回应他的话语，被白糖净化的天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纯净冰蓝光芒！光芒如同利剑，刺破了眼宗宫上空积压十几年的厚重混沌阴云！

久违的、温暖的、金灿灿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瀑布，倾泻而下！洒满了疮痍的宫墙，洒在了每一个被混沌侵蚀的弟子和村民身上！

“啊！阳光！”

“是阳光！混沌…混沌在消散！”

“我们…我们得救了！”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喜极而泣的哭喊声在眼宗宫内外响起！被魔化的弟子们身上的紫斑如同冰雪消融，空洞的眼神恢复了神采。村民们从藏身处走出，沐浴在久违的温暖中，脸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雪精城的废墟上，暖泉和她获救的哥哥依偎在一起，仰望着穿透云层的阳光，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油彩村，正在制作新胭脂的钟无艳停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