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鳞光劫·心渊暗涌（5/5）

动婆婆，“所以…徒儿想…”

轰隆隆——！！！

天空毫无预兆地炸响一声惊雷！暴雨倾盆而下！

“哎呀！我的衣服！”班主婆婆惊呼一声，瞬间把荣光和他的“所以”抛在脑后，以不符合年龄的敏捷冲出去收衣服了！

荣光（混沌意志）僵在原地，酝酿好的情绪和台词全被这瓢泼大雨浇了个透心凉。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乖巧”笑容彻底碎裂，只剩下冰冷的、被戏耍般的暴怒和左眼下那愈发刺目的漆黑符文！

计划，再次失败！

被接连“戏耍”的混沌终于撕下了所有伪装。几天后，圆楼中央。

“为什么？！”荣光（半混沌状态，左眼下黑色符文剧烈闪烁，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扭曲）对着班主婆婆嘶吼，再也不是那个温顺的弟子

“从小到大！我是大师兄！我让着武崧！让着小青！让着大飞！所有危险的任务我冲在最前面！所有荣誉和夸奖都是他们的！我的愿望呢？！我的梦想呢？！谁在乎过？！现在…现在连你！连师傅你也不肯帮我！连一点点力量…都不愿给我！这公平吗？！这不公平——！！！”

他积压了十几年的委屈、不甘、被忽视的怨恨，在混沌的催化下如同火山般喷发！吼完，他不再看婆婆震惊而痛心的脸，转身冲入了茫茫雨夜之中，左眼下的黑色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动，仿佛要吞噬一切。

他再次来到魔物聚集的树林，这一次，他不再试图吹笛，也不再伪装。他眼中只剩下冰冷的疯狂和左眼那完全漆黑的符文！

“既然你不给…那我就自己拿！”他张开双臂，掌心对着那些低阶魔物，一股强大的吸力爆发！他要强行抽取魔物体内的混沌，化为己用！哪怕…彻底堕落！

“荣光——！住手！”

班主婆婆的声音带着无比的痛心和自责，穿透雨幕传来。她追了上来，苍老的脸上满是雨水和泪水。

“是师傅的错！是师傅疏忽了你的感受！这些年…苦了你了…”她声音哽咽，“你想要力量…师傅帮你！师傅帮你激发它！”

“激发？”荣光（混沌意志）发出沙哑的冷笑，“这具身体早己是空壳！如何激发？”

“用我的！”班主婆婆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等荣光反应，她枯瘦的双手己然按在了荣光的胸膛！一股磅礴而温和的、蕴含着生命本源力量的醇厚韵力，毫无保留地汹涌注入荣光干涸的经脉！

“呃…！”荣光身体剧震！这股力量太强大了！强大到瞬间冲垮了他体内混沌勉强维持的平衡！也强大到…让那蛰伏在心脏深处的碎片，发出了贪婪的欢鸣！

班主婆婆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皱纹更深，气息迅速萎靡。她耗尽了几乎所有的本源韵力！

“师…师傅…”真正的荣光在漆黑水域中发出微弱的呼唤，带着无尽的惊恐。

而现实中的“荣光”，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汹涌澎湃的力量，感受着心脏处那碎片贪婪吞噬着婆婆的生命力后反馈而来的、冰冷而强大的混沌之力…他缓缓抬起头。

左眼下，那枚符文己彻底化为吞噬一切光线的漆黑。一个完整、冰冷、带着诡异永恒微笑的纯黑色面具，如同活物般从他脸上缓缓浮现、覆盖！面具之下，再无挣扎，只有深渊般的冷漠和掌控一切的邪异。

他看着眼前为了救他而油尽灯枯、缓缓软倒的班主婆婆，黑色面具的嘴角咧开一个夸张到极致的弧度，发出低沉而愉悦的、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在雨夜的圆楼间回荡，冰冷刺骨。

“辛苦您了…师傅。”

面具下的声音，再无半分属于荣光的温度，只剩下纯粹的、混沌的恶意与满足。黑色的混沌气息如同浓雾般从他周身升腾而起，将倒地的婆婆和整个咚锵镇，都笼罩在一片不祥的阴影之中。

刀，己落下。暗流，终成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