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归初劫·异瞳照夜（5/6）

个小豆丁惊呼。

迷你武崧抱着大棍子，奶声怒喝：“看什么看！吾乃星罗班打宗武崧！” (毫无威慑力)

迷你大飞坐在地上，好奇地扯着自己变小的裤腿：“俺叫大飞…”

迷你明月则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到白糖腿边，伸出小手拽了拽他的裤脚，仰着红宝石般的大眼睛：“糖糖，抱！”

净化后的毛先生，并未如众人预想般感激涕零或性情大变。他推开搀扶的弟子，揉了揉被爆炸波及发痛的额角，看向小青的眼神依旧带着审视，但少了那份混沌的狂躁。

“执迷不悟！” 小青见他还是一副臭脸，水袖一卷就要再教训他。

“小青！” 白糖连忙拦住她，看向毛先生，“毛师傅，混沌己除，感觉如何？宗宫情况到底怎样？”

毛先生冷哼一声，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老夫脾气素来如此，与混沌何干？严师出高徒，千古至理！至于宗宫…” 他眼中露出一丝傲然与…不易察觉的复杂，“身宗在十多年前的猫土大战中，乃是十二宗唯一完胜之地！宗宫固若金汤，繁华更胜往昔！何来沦陷之说？”

“身宗打赢了？！太好了！” 小青和白糖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狂喜！压在心头多年的巨石仿佛瞬间挪开！

“打赢了？” 白糖却敏锐地抓住了关键，“那您的混沌…从何而来？”

毛先生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沉默片刻，眼神飘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声音带着一丝后怕的沙哑：

“那一天…毫无征兆。混沌…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教坊。浓郁得化不开…带着毁灭的气息。”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我…用尽毕生韵力，张开护罩，将身边最近的十几个学徒护在身下…那混沌无孔不入，疯狂侵蚀…我感觉力量在飞速流逝，意识在沉沦…”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深深的疲惫：“就在我以为必死无疑，连护罩都要破碎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浩瀚而冰冷的力量…从宗宫方向爆发了。它如同席卷一切的寒潮，瞬间驱散了教坊内所有的混沌…我也在那股力量的冲击下彻底昏死过去。”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看着袖口一处极其隐蔽、几乎无法察觉的细微破损，“或许…就是那时，一缕残存的混沌…顺着这破口…钻了进来。”

真相一角揭开，却带来更深的迷雾。那股驱散混沌的“冰冷力量”是什么？宗宫既然无恙，为何会有混沌突然袭击教坊？身宗内部，究竟隐藏着什么？

小青压下疑惑，看着角落里三个好奇探索新身体的小豆丁，急道：“毛师傅，快让你的归初塔失效！把他们变回来！”

毛先生看了一眼炸成碎片的灯台，嘴角抽搐了一下：“归初塔己毁，效力…十二日后自解。或者…” 他目光扫过白糖和小青，“找到施术者，强行逆转。但施术者…是老夫。” 他意思很明确，塔毁人弱，他现在没能力解。

“十二天？！” 小青眼前一黑。

白糖看着正努力想把巨大哨棒举过头顶、结果把自己压趴下的迷你武崧，又看看正用小胖手好奇戳明月藤蔓小裙子的迷你大飞，再低头对上迷你明月那双依赖的、红宝石般的大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

胖文此时悠悠醒转，看着恢复正常的师傅和炸毁的塔，又看看三个小豆丁，小嘴一瘪，又想哭。

“哭什么哭！” 小青烦躁地喝道。

白糖揉了揉太阳穴，藤环的刺痛感依旧隐隐传来。他看着哭泣的胖文，心中那点因他捣乱而生的怨气也散了，蹲下身：“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考试？考就考呗！考过了就能堂堂正正进宗宫了！”

“考什么考！” 小青一把揪住白糖的耳朵，“别在这儿管人家的破事！当务之急是让他们恢复过来！然后赶紧去宗宫” 她归心似箭，母亲的身影在脑海中越发清晰。

毛先生看着小青急切的样子，又看看白糖那双即使在正常状态下也残留着淡淡金紫异色的眼眸（右眼深紫尤甚），眼神复杂。他最终只是挥了挥手，对阿志吩咐道：“带他们去客舍休息。胖文…留下。”

夜色深沉。教坊客舍外，白糖独自坐在回廊的石阶上。海岛的夜雨淅淅沥沥落下，带着凉意。他抱着膝盖，下巴搁在手臂上，任由冰凉的雨丝打湿额发。

“怪物…灾厄…”

阿志和安琪惊恐的眼神、毛先生厌恶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回响。右眼深处那抹深紫，在黑暗中似乎更加幽邃。手腕上藤环的裂纹在雨水浸润下仿佛更加清晰，冰冷的刺痛感从未如此鲜明。孤独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想依靠别人，想有人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他发现自己依旧是那个需要挡在同伴前面的“依靠”。

一件带着草木清香的温暖外袍轻轻披在他肩上。

“糖糖。”

明月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她挨着白糖坐下，没有看他的眼睛，只是望着檐下滴落的雨帘。

“月月…” 白糖的声音带着鼻音，没有抬头。

“还在想那些蠢话？” 明月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