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归初劫·迷航之瞳（2/5）

。窒息感袭来，视线模糊。绝望中，过往的画面在脑海闪现：日复一日枯燥的练习，换来的是师傅“丸子”、“朽木”的斥责；同伴的嘲笑；对父母模糊面容的思念与无法相见的委屈…“我…我真的努力了…为什么…总是不够好…” 无声的呐喊在心底回荡。

“你这丸子！”毛先生看着水球中挣扎的小小身影，严厉的斥责脱口而出，但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前的景象与他尘封的记忆重叠——那个同样渴望肯定、却永远得不到一句赞扬的自己。“你若…你若平日不如此懈怠，不如此贪玩，凭你的天分…本该做得更好！” 这话，像是对胖文说，更像是对当年那个无助的幼童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骂他！”白糖愤怒地吼道。

小青却敏锐地捕捉到了毛先生话语深处那一点微光，她大声对水球中的胖文喊道：“胖文！听到没有！师傅说你本可以做得更好！他在肯定你的天分！别放弃！用你的韵力！打破它！”

师傅的“肯定”？

胖文浑浊的意识里，仿佛投入了一颗火星！毛先生那句“本该做得更好”，在此刻绝境下，竟被扭曲解读成了一种迟来的、严厉的认可！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从委屈和渴望中迸发！

嗡——！

水球内，冰蓝的光芒骤然亮起！虽然微弱，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胖文在水中蜷缩，抱头，然后猛地向外撑开双臂！

“给我——破！”

嗤啦！

包裹他的水球应声而碎！胖文浑身湿透，剧烈咳嗽，但那双小眼睛里，却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火焰！

他不再看那些恐怖的水球，目光死死锁定下坠的玲珑球，脚下水袖网格仿佛成了最熟悉的舞台，他踩着奇异的韵律，躲闪、跳跃，将刚刚觉醒的、尚不稳定的韵力凝聚于指尖，一次次精准地弹开逼近的水球！终于在玲珑球即将触底消散的前一刻，他高高跃起，用尽全身力气，将它抱入怀中！

“成功了！”学徒们爆发出真正的欢呼。

白糖激动地冲过去，一把抱起湿漉漉的胖文，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小子！干得漂亮！”

小青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毛先生背对着众人，肩膀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童年的某个缺口，似乎在这一刻被悄然填上了一块。

解决了胖文的试炼，星罗班面临更棘手的问题——如何让武松、大飞、明月恢复原状？毛先生答应午饭时详谈，可首到日头西斜，桌上空空如也，毛先生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教坊历史和归初塔的“伟大”。

“毛先生！饭呢？！还有他们三个到底怎么办？”小青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冰蓝韵力让桌面瞬间结了一层薄霜。

毛先生轻咳一声，终于切入正题：“咳…归初塔，乃手宗忠宗主早年所赠奇物。猫土大战后，身宗境内教坊如雨后春笋，宗主此举，意在广纳良才，壮我宗门。这归初塔，便是其中翘楚，唯老夫这正统教坊独有。”

“我和手宗宗主熟得很！” 白糖把脸砸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嘟囔，“塔是我弄坏的，回头赔你一个就是了！先说正事！”

毛先生终于结束了他关于教坊辉煌历史的长篇大论（虽然听众只有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白糖和强忍不耐的小青）。阿志和安琪指挥着几个小学徒，将几盘简单的饭菜端上了桌：清蒸海鱼、水煮贝壳、一盆海带汤，还有几碗粗糙的米饭。

白糖的眼睛瞬间亮了，尤其是看到那盘白嫩的鱼肉。他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塞进嘴里，随即眉头就皱了起来：“唔…好淡！毛先生，有糖吗？”

毛先生正襟危坐，闻言眉头一皱，刚想斥责“习武之猫岂可贪恋甜腻”，但话到嘴边，看到白糖那双在日光下妖异感稍减、却依旧带着淡淡金紫流光的眼睛，以及他手腕上那裂纹刺目的藤环（镇魂玉），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_零.点!墈,书` ?勉-沸+粤_黩*他僵硬地抬了抬下巴。

旁边一个机灵的小学徒立刻捧来一个小陶罐：“有…有糖！是晒的海石花糖霜！”

“谢啦！”白糖一把接过陶罐，看也不看，首接掀开盖子，豪迈地往自己那碗米饭上、鱼肉上、甚至海带汤里，哗啦啦倒了小半罐！雪白的糖霜瞬间覆盖了所有食物，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嘶——！” 阿志和安琪倒吸一口冷气，看白糖的眼神如同看一个生吞火炭的怪物。

毛先生的眼角狠狠抽搐了几下，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小青则是一脸“果然如此”的无奈，扶额叹息：“丸子！你是嫌海水不够咸，还要齁死自己吗？这…这还能吃吗？！” 她看着白糖那碗被糖霜埋得严严实实的米饭，只觉得一阵牙酸。但看着白糖毫不在意地挖起一大勺糖霜拌饭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她冰蓝的眼眸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这嗜糖如命的性子，和我记忆深处的人一模一样…

“好吃啊！小青姐姐你要不要来点？” 白糖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问，还热情地把糖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