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归谷·烬雪逢春（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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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白糖下意识地重复，脑中嗡的一声，剧烈的耳鸣瞬间袭来，无数破碎的、带着血色的画面（墨紫染血的背影、墨兰绝望的泪、铺天盖地的暴雪）疯狂冲击着意识！他踉跄一步，脸色惨白如纸。

“我是…救世主？”他喃喃道，目光有些失焦地在元和雨师痛苦的脸上逡巡。藤环的冰冷刺痛和心口裂纹的寒意在疯狂叫嚣，守护咚锵镇、对抗黯、救下武崧大飞小青、玉澜村…一幕幕在眼前飞掠。那些需要守护的同伴，那些在混沌中哭泣的猫民…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双异色瞳眸里翻涌的混乱渐渐沉淀，化为一种近乎悲壮的清澈与坚定。

“师父，爹爹，”他轻轻挣开元的手，站首身体，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让我恢复记忆吧。还有…这手环，真的没有办法修复了吗？” 他必须知道自己是谁，必须知道这枷锁的真相。

元身体剧震，眼中最后一丝希望的光彻底熄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绝望灰烬。他颤抖着嘴唇：“恢复记忆…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恢复之后，留在谷中！至于手环…”

他惨然摇头，目光扫过雨师，“那是身宗秘术‘镇魂锁脉’，唯有施术者（墨兰）或血脉至亲，以心甘情愿之血为引，才有可能重塑封印…光是这一点…我们就做不到…” 他无法说出那个残酷的代价。

白糖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震惊，只有一种近乎了然的平静。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腕上那圈冰冷丑陋的藤环，仿佛在看自己既定的命运。

“我想好了。”他抬起头，异色双瞳首视着元，也看向雨师，嘴角甚至努力勾起一丝极淡、却无比温柔的弧度，“记忆，我要恢复。谷，我也很想留下…但是，对不起，师父，爹爹，我还是得出去。” 他的目光越过他们，仿佛穿透了云忧谷的结界，看到了外面那片被混沌笼罩、哭泣的大地。

“我做不到对平民的苦难视而不见，做不到对同伴的安危置之不理。我的愿望，从在咚锵镇敲响元初锣那天起，就只有一个——”

他深吸一口气，那被藤环禁锢、被裂纹折磨的身体里，爆发出微弱却无比灼热的光芒: “让所有人，所有猫，都能幸福快乐地活下去。”

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重如誓言：

“如果…如果非要牺牲才能做到…我也会毫不犹豫。这是我的选择。”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八卦平台。粉色的花瓣无声飘落，落在白糖雪白的发上，落在他心口狰狞的蓝色裂纹上，也落在元骤然苍老的脸上和雨师瞬间模糊的眼眶里。

“……好。” 元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他猛地转过身，似乎不愿让白糖看到自己失控的表情。再转回来时，手中己多了一副面具。

那面具材质非金非玉，通体雪白，触手温凉，造型古朴简约，只遮住上半张脸，遮挡住右眼，右眼发出淡淡的紫光。面具内侧镌刻着细密繁复的银色符文，隐隐流动着微光。

“戴上它。”元的声音带着一种透支般的疲惫，将面具塞进白糖手中，“它能改变你的形貌，让你暂时变回…咚锵镇那个‘白糖’的样子。更重要的是，它能替你额外压制体内三成的力量，让你的身体…多撑一段时间。” 他死死盯着白糖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但是！记住！绝对、绝对不能主动摘下它！一旦你的身体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的冲击，彻底崩溃…它会…它会加速…”

后面的话，元终究没能说出口，仿佛那结局本身就是一个无法触碰的诅咒。他猛地闭上眼，转过身，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

雨师上前一步，紧紧握住白糖戴着面具的手，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指骨。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盛满痛苦与骄傲的眼睛，深深地、深深地凝视着自己的儿子，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元指尖凝聚起一点纯粹到极致、近乎虚无的白光，轻轻点向白糖的眉心。白光没入的刹那——

“霙儿似雪，暖在掌心化…” 少女清越带笑的嗓音，指尖穿过发丝的温柔触感（墨紫）。

“吼——！” 黯的魔影撕裂天空！长姐墨紫染血的背影如同断翼的蝶，死死挡在身前！极致的恐惧与愤怒在幼小的身体里炸开！冰蓝色的寒潮失控爆发！漫天风雪化作利刃！（身宗韵力第一次失控）

手腕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母亲墨兰苍白绝美的脸近在咫尺，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哀伤与决绝。那缠绕上来的灰藤手环冰冷刺骨（镇魂玉）。“霙儿，活下去…莫成烬雪…” 母亲带着泣音的低语，是最后的烙印。

赤阳叔叔温暖宽厚的怀抱，海浪颠簸的眩晕…

云忧谷的桃花开了又谢，修伯伯将金色的种子按在他小小的掌心，笑容温和：“糖糖，这是‘希望’，要收好。” 他想把种子还给重伤闭关的修，却被轻轻推开。

明月（比他略高一点的红瞳少女）把最后一块蜜糖糕塞给他，自己舔着手指：“糖糖吃！月月不饿！” 远处，天王星和海王星（两个小豆丁）正为一只草编蚱蜢打得不可开交…

噩梦般的追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