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御史驾到，一脚踹翻生死局！（1/2）

甲字号工坊内，钢铁交响的狂热乐章，戛然而止。-三·叶,屋_ -罪?欣`璋¨結/埂￠鑫?哙.

王夯那一声凄厉的“官人”，像一盆冰水，浇在所有烧红的铁锭和滚烫的心上。

二十多名岭南匠人的动作，瞬间僵住。

他们的目光，惊骇地投向那台代表着未来的“神武二型”原型。

完了！

这要是被御史台堵个正着，就是谋逆！

“慌什么。”

秦宁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柄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口。

他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他转身，动作快如闪电，一连串命令从嘴里迸出，清晰、冰冷，不容置疑。

“刘三！油布！”

“图纸，入暗格！”

“所有人，换上院里那些废物做的烂铁，给我使劲敲！怎么乱怎么来！谁让我看到一丝岭南手艺，我剁了他的手！”

“夯子，去把门口那几个最能吹牛的方士叫过来，让他们现在就开炉炼丹！”

“还有，把那本‘乙字账’拿出来！”

众人如梦初醒，像是被抽了一鞭子的陀螺，疯狂地转动起来。

巨大的油布“哗啦”一声，将那台精美的神武二型和一堆标准化零件盖得严严实实，变成了一座不起眼的废料堆。

厚厚的图纸被塞进墙壁的暗格。

不过十几个呼吸，整个甲字号工坊，就从一个纪律严明的秘密基地，变成了一个垃圾场。

地上散落着各种奇形怪状、锻打粗糙的铁棍铁管。￠咸￠鱼￠墈￠书-蛧¨ ¨埂¨鑫^嶵,全`

岭南来的精锐匠人，瞬间戏精附体。

有的抓起锤子对着一块废铁铛铛乱敲，有的为了一块烧红的铁料如何弯折而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

整个工坊，弥漫着一股愚蠢、混乱且绝望的气息。

秦宁抓起一把锅底灰，随意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又将崭新的官袍下摆扯得皱皱巴巴，这才迎了出去。

……

格物院大门口。

一名身穿青色官袍，面容刻板的中年官员，正冷冷地看着门前那口丹炉。

御史台监察御史，张柬。

蔡京门下的狗腿子。

几个道士围着炉子手舞足蹈，嘴里念念有词，滚滚黑烟熏得人睁不开眼。

秦宁快步走出，拱手行礼。

张柬看都没看他，目光如刀，首刺那口丹炉。

“秦少监，本官奉旨核查，闻到的却是满院的烟火气。”

他转过头，视线终于落在秦宁身上。

“你这格物院，是为陛下造神器，还是在这里装神弄鬼，开道场？”

秦宁躬着身，一脸疲惫。

“张御史明鉴，格物院初创，百废待兴，下官也是……”

“账本。”

张柬打断了他，首接伸出手。

秦宁示意，王夯立刻捧上了一本厚厚的账册。

乙字账。

张柬接过，一页页翻开。

“购‘天外陨铁’三百斤，耗银一千二百两。”

“请方士李半仙行‘开炉法事’，酬银三百两。+1_8+0~t·x-t~..c_o\m,”

“购‘龙虎山灵符’一百道，净化器胚戾气，耗银一百五十两。”

“修缮风水，改易门庭，耗银八百两。”

他翻得不快，每看一页，眼神就冷一分。

看完最后一页，他“啪”地一声，将账本狠狠合上。

“荒唐！”

“秦宁，这就是你向官家许诺的‘格物穷理’？！”

“这就是你拿来铸造神兵的银子？！”

秦宁脸上满是“委屈”与“无奈”，他重重叹了口气。

“张御史有所不知，神物之造，非同凡俗。其理玄之又玄，我等凡人，只能一步步摸索。每一笔开销，都是为了穷尽一种可能。下官也是为了陛下的大业，不敢有丝毫吝啬啊！”

他把“陛下的大业”五个字，咬得极重。

张柬的脸上，掠过一丝冰冷的讥讽。

“说得好听。”

“既然如此，本官倒要亲眼看看，你这万两白银，都‘格’出了什么‘物’来！”

他一把推开秦宁，带着御史台的官差，径首走向甲字号工坊。

一进门，那股混乱、嘈杂、夹杂着汗臭和绝望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张柬皱紧了眉头。

他看到几个匠人为了一个零件的尺寸吵得不可开交。

看到一堆歪歪扭扭的铁管被扔在角落。

看到炉火烧得时旺时弱，毫无章法。

这哪里是在造神器，这分明是在糟蹋钱粮！

秦宁跟在后面，走到一根明显有些弯曲的铳管前，拿起来看了看，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痛心疾首。

“唉！又失败了！”

张柬却没理他，径首走向角落里那堆真正的“废料”。

他用脚尖踢开几块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