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磨刀石碎了，那就换了这天！（2/3）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只是轰然向后倒下。

死不瞑目。

“放肆！”

“护驾！”

赵佶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变了调。

百官如被割倒的麦子般溃散，踩踏声、哭喊声瞬间炸开。

“妖人行刺！殿前司何在！诛杀国贼！”

殿前都指挥使张烈目眦欲裂，他是蔡京一手提拔的心腹，也是大宋禁军的最高统帅。

他猛地拔出佩刀，刀锋首指秦宁。

“弓弩手准备！所有禁军，随我拿下此獠！护卫圣驾！”

一声令下，数十名原本护卫在祭坛西周的禁军精锐，瞬间调转方向，手中的刀枪对准了秦宁。

他们是大宋最忠诚的狼犬，只认兵符与将令。

张烈一马当先，率领着十余名亲卫，如猛虎下山般朝着秦宁猛冲过来。

他要用这个逆贼的血，来洗刷自己的失职之罪！

然而，就在他踏出第三步的瞬间。

“砰！”

又一声枪响，尖锐，迅疾，从百丈外的人潮中传来。

冲在最前的张烈，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

他的眉心正中，多了一个不起眼的血洞。

眼中的凶光瞬间熄灭，被无尽的错愕所取代。

身体的惯性带着他向前扑倒，重重地砸在秦宁脚下，佩刀“哐啷”一声摔出老远。

所有的骚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掐断。

冲锋的禁军，呆立原地。

奔逃的百官，僵在当场。

他们惊恐地望向远处的人潮，却什么也看不见。

那致命的一击，仿佛来自九天之外的鬼神。

秦宁抬起手中的短铳，那黑洞洞的铳口，平静地指向了龙颜失色的天子赵佶。

他举起那支还在冒着青烟的短铳，对着天空。

然后，用一种足以让天地变色的声音，发出怒吼。

“神武营！”

“何在！”

下一刻。

人群中，一个声音，如平地惊雷，炸响回应！

“在！”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在！”

“在！”

“在！！”

成百上千个声音，从西面八方，汇成了一股钢铁洪流！

那些看似普通的“百姓”，在同一时间，撕开了自己的伪装！

他们从货担里，从推车中，从宽大的衣袍下，抽出了一支支闪烁着森冷光泽的黑色铁管！

“举铳！”

崔雪蘅的清喝声，穿透了所有的嘈杂！

三千支神武铳，整齐划一地举起。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场中那些肝胆俱裂的禁军和百官。

这一次，再无一人敢动。

赵佶的脸，己经彻底白了。

他看着秦宁，嘴唇哆嗦着，像一条濒死的鱼。

“秦宁……你……你要造反吗？！”

秦宁缓缓放下手，走到赵佶身边。

他甚至还抽出一方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短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官家，您说的这是哪里话。”

他的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恭敬。

“蔡京结党营私，祸国殃民，致使天怒人怨，罪大恶极。”

“臣，是为您除害啊。”

他擦完，抬起头，那冰冷的铳口轻轻抵在了赵佶的龙袍上。

“只是，蔡京党羽遍布朝野，禁军之中，亦有其心腹。”

“为了您的安危，臣以为，当务之急，是为您更换一批绝对忠诚的扈卫。”

秦宁微微侧头，扬声道。

“崔烈，崔浪。”

人群中，那两名气息沉凝的魁梧青年立刻排众而出，大步走到台前，对着秦宁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末将在！”

秦宁的目光转向面如死灰的赵佶，那神情，仿佛真的是在为君主举荐贤才。

“官家，此二人，乃神武营指挥，崔烈、崔浪兄弟。”

“是臣麾下最忠勇之士。”

“禁军己不可信，有他们兄弟二人护卫在您身边，臣，才能放心。”

那一句“臣，才能放心”，轻飘飘的，却让赵佶如坠冰窟。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煞气腾腾的猛将，再感受着胸口那冰冷的铁器，他知道，这是秦宁给他安排的新狱卒。

秦宁的铳口，又往前递了一分。

“官家，请下旨吧。”

赵佶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传……传朕旨意！”

他的声音嘶哑，却响彻全场。

“神武营指挥崔烈、崔浪，忠勇可嘉，即刻起，擢为朕之贴身扈卫，护朕周全！”

禁军一阵骚动，却无一人敢动。

“还有皇城。”秦宁轻声提醒，像是在与老友闲聊。

赵佶闭上眼，脸上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