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唯才是举开新科（1/2）

“五年计划”的墨迹尚未干透，一道足以劈开大宋天灵盖的新政令，己然颁下。^x￠7.0!0+t￠x?t′.,c-o`m′

神武侯秦宁，奏请开新科。

与旧科举并行，另设格物、算学、律法三科，不问出身，不论文采，唯才是举。

皇家校场，临时辟为考场。

数千张考桌延绵不绝，坐着一群来路五花八门的考生。

有满身油污，手臂比旁人腿还粗的铁匠。

有背着算盘，鼻梁上架着两片厚如瓶底的琉璃镜片的账房先生。

更有眼神沉静，手指因常年捻药而泛着淡黄的郎中。

他们与那些衣衫浆洗得发白，满脸紧张的儒生挤在一处，空气里混杂着汗味、墨香，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铁锈和草药味道。

秦宁立于高台，身旁的沈白递上一份考卷。

“侯爷，时辰到了。”

秦宁点了下头。

“铛——！”

钟声响起，考题下发。

场中先是一静，随即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算学科：河堤底宽三丈，顶宽一丈，高一丈五尺，长三百丈。问：需土石几方？若一人一日可运土三方，欲一月完工，需征多少民夫？】

一名儒生手一抖，笔杆“啪”地掉在地上。

子曰……子没曰过这个啊！

角落里，一个名叫孙举的瘦弱书生却双眼放光，他扶了扶镜片，拿起炭笔，飞快地在草纸上列出了一串旁人看不懂的符号与算式。+山′叶_屋+ ·首,发,

【格物科：有深井西丈，现仅有桌上木料、麻绳。请绘一器械图，务使妇孺能以最小力气提水。须注明原理。】

大半考生盯着题目，面如死灰。

铁匠王丞却咧嘴一笑，这玩意儿他熟。他抓起桌上的木料麻绳，三两下就搭出个简易的滑轮架子，试了试手感，才照着实物，在卷上画出粗糙却清晰的图样，旁边用歪歪扭扭的字迹标注了两个大字：省力。

【律法科：蒙城宗族，聚众械斗，殴打朝廷学子，阻挠新政。县令上门，宗族以“族规”拒之。问：依大宋律与新政，如何定罪？宗族、县令、主犯、从犯，各当何罪？】

一个叫张景的郎中看着题目，神情冰冷，那眼神不像在审题，倒像在剖析一具冰冷的尸体，寻找病灶根源。

这哪是考较经义。

这分明是在甄别能杀人的刀！

……

三日后，垂拱殿。

赵佶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好似一尊画得极其精美的昂贵人偶。

殿下，文武百官分列。

旧党官员们刚听完传统科举的排名，可结果却让他们大感意外。状元、榜眼、探花，竟全是些从未听闻过的寒门士子，这让原本准备弹冠相庆的众人，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看向秦宁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忌惮。?艘^嗖·暁`说^徃￠ ¨埂*欣?最,全`

唱名的翰林学士退下。

秦宁出列。

他手里空空如也，没拿任何名单。

“宣，新科三监生，上殿。”

话音刚落，殿外走进三个穿着崭新官服却浑身不自在的人。

铁匠王丞，账房孙举，郎中张景。

三人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动作笨拙地跪下行礼，官话也说得磕磕巴巴，带着浓重的乡音。

“草……草民……叩见官家，叩见侯爷。”

殿内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笑声，几名年轻官员甚至别过头去，肩膀一耸一耸。

秦宁像是没听见，转身对着龙椅上的赵佶一拱手，声音响彻大殿。

“官家，经义文章乃治世之学，固然重要。然空谈误国，实干兴邦！臣以为，格物致知，才是我大宋眼下最急需的强国富民之学！臣，今日为大宋举荐三位实干之才！”

他指向王丞。

“王丞！”

“草……草民在！”王丞紧张得声音都劈了叉。

“军器监的水力锻锤沿用旧制，费时费力。而你所绘之新图，结构精巧，锻力倍增，可令新式军械量产成为可能！此乃强军之基！”

“本侯奏请官家，特授你为军器监丞，正八品，主营造事！另加‘新械督造’之职，事涉新械，可首管监内工匠，调拨物料！”

轰！

大殿哗然。

一名须发皆白的御史立刻出班，几乎是扑了出来，声泪俱下。

“不可！侯爷三思！一介铁匠，骤登官位，己是天恩！如何能让他一个粗鄙之人，执掌督造之权？祖宗之法何在！”

秦宁冷眼看他。

“哦？那依张御史之见，军器监那些饱读诗书的官老爷，可曾造出一柄合格的新铳？是需要一双能锻铁造器的手，还是一张只会空谈祖宗之法的嘴？”

那御史顿时一噎，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臣、臣并非此意！只是……只是督造官署，非同儿戏，他一介匠人，连公文都看不懂，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