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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借汝项上人头(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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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杞抖擞精神,正要下去,却被弥氏叫住。“陆公子留步,请到我跟前来。你既是为我出战,小女子当为君一壮行色!”
子杞走过去,站在桌旁静静等着,数月不见,眼前女子更见清瘦,走近了才发现,她的眉间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忧色。这时候,她不再像一支带着尖刺的蔷薇,或者妖冶危险的虞美人,而只是一朵盛开在秋日的瘦菊。
这才是她的风骨,她的本来面目。
“可惜小女子不通音律,不能为君歌一曲。笔也断了,也不能写一纸字酬君。啊!对了,我还有这个!”她忽然拍了一下手,两只食指贴在一起,又缓缓拉开,一点青苍之气在指尖被拉开,竟成了毛笔的模样。
“我便以此清寒之气做笔,以君胸前襟袍为笺,写一阙离骚,祝君凯旋!”
说罢,她竟真的执起了这虚气凝成的笔,在子杞胸前一洒挥毫。她写的极快,青气在衣料上结成字迹,字如龙蛇,堪比张颠狂草,几乎无法辨认。后一句写完,前一句便渐渐淡去,散入了子杞衣服里。她写了十来句,那笔已是越写越短,最后她将指尖在子杞胸前轻点一下,收束住最后一支笔划,青气消失殆尽。
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她指尖的一点温暖,子杞胸中的烈火一霎熄灭,只剩下难以言语的柔情,稠厚的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弥氏忽然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这是我写了一早晨离骚,才积攒来的,是屈原留在人间的一点残魂和灵气。公子性情虽疏淡,却莫辜负了屈子落落寡合的千古之念。”
相里子盘腿坐在草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远处的战斗。三个道人站在他身后,眼睛也瞪得大大的。
这样不带烟火气的打斗,他几乎从未见过。不说那岚徽招分黑白、意如水墨的出手,那少年一番取义列子的剑法也大是难得,其间又夹杂了些许离骚的高华孤郁之气。
弥氏则在笔架上又抽出一管小号狼毫,在宣纸上写起端正的小楷来,似乎对于那场关系自己生死的战斗毫不关心。
岚徽的武器是一支近两丈长的招魂幡,幡面纯白,画满了黑色的光怪陆离的图案和符号。巫族人供奉的神灵是自己的先祖,他们相信只要祖先能够一直享受到血食,就会永远保护后嗣平安的繁衍。招魂幡是祭祀时用到的道具,据说它能沟通阴阳,直抵黄泉深处,并横跨时间的壁障,让巫族世代积累的力量得以传承。
黑白二色在岚徽身上格外的分明两立,没有半点模糊混同。然而这两立又如斯玄妙,黑与白又从未如这一刻般水乳交融,相濡以沫,正如阴阳交媾,相互生化。
岚徽的出手也是这般黑白二分,又黑白和合。天空被巨大的幡影遮蔽,幡面上黑色的图案化成活物,从幡中挣脱出来,处处是黑白横流,杂然而交相激荡。天地间仿佛只有此二色,再无余地给其他色彩。
子杞秉剑自持,站在这张黑白大网之下,渺小的如同一个婴孩。他没有多少实战的经验,若面对的是明晃晃的刀剑甚或是鲜血淋漓的场面,定要被吓到手软。眼前这张网虽然暗藏杀机,比之前者不知要凶险多少,在他眼里却漂亮的有几分诗意,反而能泰然自处。
他根本看不见岚徽的影子,一重重幡影挡住了所有视线。于是干脆闭上眼睛,全凭灵觉对敌。修习‘一语成谶’数月,他的灵觉更有精进,感应中,岚徽似乎化生出数十个分身,每一个都带着让人肌肤刺痛的杀气。他也懒得分辨真身,见招拆招,凭着一套领悟不久的‘万物化生之剑’和灵动的步法,差可自保不虞。
不多一刻,子杞衣袍上已被割开了几条长口,全凭他刹那间的本能反应,才没割伤身体。
‘万物生化之剑’被他从‘一变’到‘九变’施展了三轮,衍化出‘四离四绝之剑’,所谓四离即是春分、秋分、夏至、冬至,四绝即是立春、立秋、立夏、立冬,剑势至此,又多了许多五行生化的味道。子杞不管周遭凶险,踏着半空飞扬的草茎,冲天而上,要在这包天罗地的黑白二色中斩出他自己的一抹异色。
“嗤嗤”连响,从子杞身上窜出三道血箭。子杞痛哼了一声,手下剑势丝毫不减,只听得一记轻叱声,剑刃上已染了几滴鲜血,却是他第一次伤到岚徽。
漫天幡影忽然一顿,几十个岚徽手持长幡同时在空中显形,这一顿,似为浊流的黑白二色赋予了形体。一抹妖诡的红色悄悄在幡面上透出来,继而加入了黑白二色之中。一瞬之后,分作三色的招魂之幡晃动的愈加张扬,子杞只觉感应中的人影杀气陡增,呼吸为之一窒,继而剑势颓然,身上又飚飞出几道血箭。
弥氏忽然掷笔,仰头高吟道:“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这吟哦声一起,子杞但觉一点沛然之气涌入经脉,如清水涤身,灵台为之一靖。他仰头高呼,猛然发出一阵清喝。剑身上一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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