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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堂前云鬓空成许(2/3)
,却又怎么告诉你?你心中有我容貌,知不知道姓名岂不都是一样?就是这容貌总有一天也要成黄土,名字自然更不牢靠了。”那老人凝视冒襄半响,又道:“我虽然是个出家人,可是亲手养你成人,早把你当作了至亲骨肉看待,又有什么要瞒你的?
“当年我强练一门功法,心魔作祟,险些害了性命。之后到昆仑山脉寻一只灵兽做药,可惜遍寻不获,怅然而归。回程时路过襄阳一带,在道旁捡到了你。你那时身在襁褓,身上包着的都是寻常的土布,估计是附近农人家道艰难,才忍心把你弃在路边,希望能被个好心人捡去抚养。我当时杀孽深重,只当是老天爷给我个赎罪的机会,才将一个小婴儿放在我面前,因此才把你带回山悉心抚养。因为你是在荆襄一带被捡来,我就给你取了单名一个‘襄’字,‘冒’却是随了你师父折铁俗家的姓氏。可惜那次终究没有找到灵兽,我回山后内息逆走,成了废人,只能凭着这颗青舆珠延命,也委屈你小小年纪就在这后山里吃苦。”
这身世之说也听了几次,其中关于他生身的线索实在寥寥。二十年前虽然是承平盛世,可是荆湖路上依然有无数养活不起孩子的贫家,若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生身父母,无异于大海捞针,冒襄也早就断了这个念头。
那老道说了许久,精神萎靡,低声道:“混元道的旧事你是知道的,我虽身在中土道门,却也有几位混元道的知交,深知他们不是一意为恶之人。当年混元道虽然跋扈猖狂,对我中原道教颇多肆虐,然而之后受的荼毒却更深,满门皆受殃及。他日你若遇到昆仑传人,能化解仇怨时要尽力化解才好。哎,其实如今还剩不剩的有昆仑传人,也未可知了。”
冒襄点头应是,心头思绪如堵,却不知再说些什么才好。两人似在看着对方,其实都在盯着对面的石壁出神。青舆珠的光亮照在石壁上,显露出参差的纹路。
老道忽觉心意烦乱,一手掩面,另一手在面前连挥,疾呼道:“你快快去吧,还留在这里,难道非要老道抛两把浊泪不可?”
冒襄虽然心中难过,也不愿效女儿之态,在这老人面前流泪。他默默跪倒,又给那老人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便头也不回的出洞去了。
冒襄回到住处时,见到子杞房中仍有灯火,敲门无人应答,木门却应手而开。他在门前站定,见得子杞正坐在桌前,对着一盏油灯发呆,手边放着坛酒,眼睛也是红肿的。
冒襄见他不言不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有心情打听,说道:“这几日准备好行装,四天后随我下山,我把你送回王屋山去。”
“嗯。”子杞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竟像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冒襄微觉奇怪,只是自己心中也一团乱麻,不想理会,转身便走。子杞却忽然说道:“你交我个法子,让我也醉一回,行不行?”
冒襄一愕,想了一刻,叹道:“你都知道了?”
子杞说道:“你瞒的我好苦!你为何不早提醒我呢?哎,提醒也是晚啦!我知道,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就已经陷了进去。原来情之为物,当真伤人至深。”
冒襄无言以对,他自己数年单恋无果,虽然从未真正尝过情爱滋味,却为这“情”之一字吃了无数苦头,深心之中对这句话也深以为然。他知道弥越裳婚期就在左近,此时或许两人还有相见的机会,可是见面又有何用?是相见争如不见。
两人各想各的心事,屋子里静悄悄的没半点动静。油灯发出丝丝的响声。原来是灯芯烧到了尽头,几乎都浸在灯油里,昏暗的火苗几近于熄灭。
时间仿佛凝住了,在这小屋里徘徊不去。
子杞忽然窜出房门,对着夜空大吼了一通,只觉心中痛楚稍有减缓,转头对冒襄叫道:“要下山么?我这就收拾行李去,一年多不见,可想死那几个捣蛋师叔了!”
之后数日,子杞始终躲在屋中,足不出户。直到临行时才到三省堂与老道话别。三省老道百年孤独,好容易找到子杞这样乖巧的忘年交,却相聚不过一年就要分离,饶是他道心如铁,也禁不住离别之意。他将一只青玉云铛送与子杞,嘱咐道:“你在三省堂中打坐,有事半功倍的效果,那是因为这殿里有祖师愿力赐福,在别处可再没有这般好的地方了。日后若是修行受阻,不能安然入定,不妨敲这云铛来听听。你要深进的‘见独之境’和那‘一语成谶’虽然有灵犀之功,却最是容易招致心魔,这青玉云铛或可为你挡些灾劫。”
之后子杞终于鼓足勇气,去见弥越裳一面。可他行到灵宝观时,佳人芳踪已杳,心中时刻想念的人儿早已远嫁到天山去了。弥越裳只留下一纸素笺,托自己贴身的丫鬟给他,写到:
“陆兄敬启:
妾心非铁石,未尝不感君拳拳之意,奈何身系婚约,不敢有逾礼之言。今行色匆忙,身不由己,唯遗片纸相赠。盼君早得佳偶,勿以妾身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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