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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界(2/3)
足是个大巴掌,狠狠抽在了南伯子綦脸上。可他还不心服,在修行路上多少次受堵,在人间呆了这许多年,走的歪路多了,回过头来看,才不得不承认庄周说的那些没错。可他是断断不肯跟在庄周后边走的,非要另起炉灶,与那早已周游六虚之人做最后一次的较量。
“如今他已渐入通途,原本需要一个契机才能入未济之关。这个契机么,他也算到了,大概一年之后,最多不过两年,北海之上将再一次掀起滔天巨浪。却是鲲鹏千多年后再生一变,要在无尽北海中做一场鱼龙之变,这原本便是他的契机。可笑他一生不服庄周,到头来还是要效仿其行径,这也是他的一个心结,我只怕他纵然观鱼龙之变而有所得,终究还是要折在这心结上。如今却好,你那一嗓子让他忽有所悟,或可不必等那千多年才出现的一个契机,也不必循着庄周的老路,竟可提前进入未济之关。呵呵,这是他的机缘,也是你的机缘啊。”
这些话子杞前日曾听豫来隐约提及,这时重听他道来,依旧压不下心底的震撼。那南伯子綦竟是南华真人的师兄弟,听来当真如梦幻。且不去说这个,便是眼前这个农夫一般的大叔,竟也是列国时的人物!他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眼前,与自己侃侃而谈,千多年的风霜也并没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实在让子杞生出了不小的时空错位感。
“我观南伯子綦自身真气有如常人,这只怕便是他另辟蹊径的修行法门了。我对这法门虽无法窥测,可是看他的出手,实在是高山仰止的境界,只怕外间修士无数,却也无人能望其项背。他这等人,却也要驻世千年,苦等机缘,才能飞升而去吗?”
豫来摇头道:“我不知外间的修行脉络,也不知这飞升是何等状况,或许便是小乘飞升。若说破此界而去,不说南伯子綦,我也勉强能做到,只是此界之外仍有束缚,破了又有什么意义?当初庄周掌握大道,无需依凭,摆脱了一切束缚,是到了无依无凭、万物归藏的至人境界,如此则称大乘飞升可也,不过或许常人眼中,他也跟死没什么差别吧。也有人求的是小乘飞升,只求破开此界,入那传说中的天外之天去。这千多年来,每有人破空而去,我隐有感应,或有大智慧者走的是大乘的路数,化同无极,追随南华真人的脚步而去,也有取小乘法门的。只是这两种我都不知其所往,亦不知其所归,空谈而已,到底不知其境界究竟如何。”
这等关于大乘飞升和小乘飞升的说法,子杞当真闻所未闻,听得新奇不已。其实外间天地,已多少年未见飞升之辈,恐怕除了那些站在顶尖儿上的人物,其他修士对于飞升的传说也只如雾里看花,连脉络也摸不清楚。
“进去吧,他就在屋里。”豫来指着不远处的一间茅屋说道,那茅屋孤零零的躲在角落里,背后就是一片山岩,四周几棵果树长得极高,想来是当年南伯子綦所种,也有千年的寿数了吧?
子杞就要移步,却听豫来叫道:“等等。”他伸出两指,搭在子杞额头上,闭目感受了半响,道:“看来他已经为你紫府中那妖物划定了界限,嗯,还是他那独有的‘天成之法’,借万物之势而自用,在你泥丸宫中模拟天地,借其势而塑牢笼。咦?怎么牢笼外还缠着一丝隐约云气,那是你的法门吧?等你把这云气练出些火候,就更万无一失了。”
日升日落,蝉唱始终不休,终其一生也只有短短一夏,它们能留给这世界最深刻的,便只有这时刻不停的、灿烂的声嘶力竭。
可是对人来讲,一天的晨光不过是其生命的短短一刻,不经意间就这么从指间、从发角溜走了。当山谷暗淡的只见一点夕阳之色时,子杞从茅屋里缓缓走了出来。
他的心神还有些恍惚,一抬头,首先入目的却是一抹鲜艳的红色。
“岚徽?”
她就那么静静的站在一株桃树下,红色像是跳动的火花,被颓唐的夕照映衬的越发鲜活。她现在穿的是一身管本地村妇借来的粗布麻衣,子杞记得刚上身时是土黄色,可几天下来,却莫名其妙的又成了红色。
即使是这种土得掉渣的农家款式,却依然难以掩盖她透入人心的美。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子杞忍不住回望一眼身后的茅庐,有些失神的答道:“嗯,是该走了吧?”
匆匆一月又过,在谷中他们不必担忧“至死靡它”随时可能带来的杀机。重新上路后,前路上,有狼一样负伤远遁的长春子,也有猎人一样不依不挠的松筠子、蔺无终等人,或许,还有那传说中有去无回的酆都鬼域。
他忽然又想起了南伯子綦曾直接在他心底说过的话
是吗?即使是大神通者如他,也是没什么好办法的吗?还真是术业有专攻啊,岚徽体内的龙魂、燕玉簟额心的玉石,真的,是无解之物吗?
那个,刚刚签约,我已经是拼着老命在更新啦,没啥存稿,又没啥时间,更得跟牛一样慢,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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