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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濯泉山塘(1/2)
已过了时节,然而眼前一场花雨,撒的山涧上落红点点。3叶屋 首发让人忘了,是身在人间。
此间的主人也真是费尽了心肠,天山中即使再怎么物夺天工,也难有如此违背时令的所在。弥越裳若不是有了适才破禁的体验,恐怕也感受不到那布于四野、广覆于丘谷之间的宏大禁制。那禁制也毫无侵略性,甚至连基本的防御也不具备,虽然规模不可想象的庞大,却没有丝毫气势。那一丝一缕的禁制,藏在树叶的脉络里、花的蕊中、树的枝杈间,仿佛是天然生就而出。可它明明违背自然,这巧夺天工的布置唯一的用处,就是让花落随心,让草木的荣枯不被时令所左右。
弥越裳款款走过一片落红,几片花瓣落在衣褶上,更增她的娇艳。完颜真此刻却全没半点欣赏的心思,他的眼如同草原的狼,恶狠狠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随时扑击的样子。花瓣在他眼里像是滚烫的火焰,没有一片能落在他身上,在三尺之外便被真煞捣成糜粉。
“陌上花开蝴蝶飞,江山犹是昔人非。遗民几度垂垂老,游女长歌缓缓归!”
前边水声渐大,一阵悠扬的吟哦声忽的随水声而来。诗意固然含义深远,那声线也足称风流蕴藉。弥越裳有个不让文士的父亲,自幼浸淫,听了这未曾听闻之诗,不由眉目舒展,面露微笑。完颜真到底是个蛮子,向地上“呸”了一口,低说了声:“酸货!”
弥越裳暗骂他粗鄙,不由想到,若是子杞听了这诗当会欢呼雀跃的吧?却又听那声音续道:“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好用意!眉州苏大真是太白复生,难怪每有新稿出炉,都能轰传天下,连这塞外之地都能流传过来。嘿!好一个遗民几度垂垂老,这可不正是我辈的写照么?”
弥越裳心底一笑,原来是苏旷的新诗,难怪不同凡俗。咦?说起来自己和他分别后也一直都关注他的诗文,离开中原前坊间并没有这一首诗啊。,x`x!k~a!n_s`h?u^w?u\.-c*o`m+前面那人是谁,身在天山,得到这新诗的速度,竟比自己的脚程还快?莫不是他在中原单设了一个耳目,每有名家新诗出炉,就给他飞剑传书不成?
两人转过落花的小丘,一抬眼,就望见如玉带般从陡峭的山隙间垂落的瀑布。瀑布下是一个小潭,细密的水花从水面上飞溅开来,水潭的低洼处开了一个小小的河口,水流争先恐后的挤出去,化成一条坡度陡峭且盘曲着的山溪。而一排青瓦白墙的房舍就在这山溪的环绕之内,地势高于水潭,被蒸腾的水汽包围着,甚至站在离得最近的房檐上,伸出手就能碰到瀑布的边缘。最旁边的屋舍外立了一块小碑,被水汽遮掩的朦朦胧胧,那上面写的竟还真是“濯泉山塘”四个汉字。
那排房舍是内凹的格局,中间腾出一片空地,一应石台、藤椅、蒲帐、屏风之类俱全,倒是个读书纳凉的好所在。藤椅上也真就有那么一个人,左手拿着几页纸笺,右手捧着卷书,斜栽歪在椅上,一只脚还伸到了前面的溪水里,当真好不惬意。
弥越裳往那人面目上一瞧,也不老嘛,还说自己是遗民垂老。这人三十几岁年纪,说不上有多俊秀,但眉目之间自有一股奇气,使得这人的气质晦涩难明,一时间到分辨不出是个什么性格做派。
那人本来是一副陶醉神色,转眼间却双眼一瞪,大声道:“你们谁能仿着这陌上花,也给我吟出一首来?苏旷写了三首,他门生也写了几首,你们自己实在不能,把他们写的另诵出来一首也成。”
他却是对溪水对面的几人说的,就是之前在昌吉呼图见到的那五个人。这五人虽是汉人,但显然对诗词没甚研究,一个个憋得脸红也说不出一句,那女子一连说了几声“陌上花开”,却终究没说出一句周整的。
藤椅上那人猛地把手里的书卷掷在地上,喝道:“粗鄙无文!粗鄙无文!就这样还想来求医,做你的春秋大梦!”
那女子像是头领,苦笑道:“我们听说山上的一个老猎户也曾被先生救治,那人可是连汉话都不会说的。/s′i,l,u/x-s¨w..-o\r_g\这、这却要临时作首诗来,我等又没有子建之才,如何能够?”
那人面色稍霁,“哼”了一声:“还知道曹子建,也不全然是个蠹生。我想医谁就医谁,也用的着你管?喂,那边新来的两个,不是偶然撞进来的吧?是不是也来求医的?想求医,就也给我作首诗出来吧”后面那话,自然是对弥越裳和完颜真两人说的。
完颜真自然是两眼一翻,毛都说不出来一个。弥越裳低头思量,过了盏茶光景,微笑道:“陌上花开掩柴扉,山荣草绿雉媒肥。狂夫缘何咄咄问,雅客翻歌缓缓归。”
“哈哈哈好!好一个狂夫缘何咄咄问?雅客翻歌缓缓归!”
那人脸色变得真快,这一下朗朗大笑,和刚才掷书之举简直判若两人:“嗯,你俩若是来求医的,就过来吧,我给你治!”他又转头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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