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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宛如新生(2/4)
间是不会前进的,他像在海上是漂流了一生一世。于是,他闭上眼睛,细细体会着当时的感受,重拾那一个个已烙印在身体里的记忆碎片。
不知多久,“鼻子”翕动,他闻到了海腥味。
他试探着伸出手,想要在虚空中抓住什么,依旧闭着“眼”,可天与地都在他的心怀之中。
他默默的低念着,再一次吟出那歌句,想要以此为缓冲,勾勒出他想要抓握的事物:“天之穹兮地之庐,登高台兮目云都。下有水兮清且寒,吾为鹄兮翔哉翻!”
空气涌动,褶皱暴露了虚空的变化,仿佛有海潮起起落落。冰冷刺骨,感受着虚空想要塑造的形象,他将全副的经验和决心注入,不为主宰创造,只为填充血肉。
天地未有变化,他也未曾移动,可心境却在无限的拔高,想要触碰那无可到达的尽头。像是个被掏空的人,过往之所学、和一切的经历、所思、所感,都化成实质的光,随着意志涌入虚空,为即将成型的造物填筑原料。
终于,他感觉自己已经到达极限,没有风,却如凌万物。他深深的吸气,开始坠落,无羁无绊,仿佛绝对的自有。
直到,“手”上传来真实的触感,依旧冰凉,却有着生的气息,与他血肉相连。·精\武/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于是他睁开眼,发现自己从未曾移动过,依然漂浮在天空中的同一个位置。而手中,则握着一柄犹如剑形之物:它犹如枝条,以新抽的嫩条和翠绿的叶片为血肉;乳白的云气在每一个缝隙里穿插,是为筋腱;内里为枝条缠绕,是一根纤细匀称的骨骼,颜色玉白,又隐隐透出青色的光芒;每一片叶片上都雕琢着细密的纹路,它们各自为政,又彼此相连,内里玄机重重,仿佛藏着整个世界的奥秘。
而它与“手掌”的连接处,有一团无法看见却真是存在的气息,如心脏一般跳动着,每一跳动,都让他生出多一份亲近和熟悉。透过这跳动的气息,他感觉到,那段枝条就是他的伸展,肉的伸展,灵的伸展。
地面上的云气已不见,黑色的潮水仍在奔涌,肆无忌惮的向中心汇合。两处巢穴已被汪洋淹没,他甚至能隐隐听见不满的牢骚,任谁的住处被污了地面、没了房梁都不会有好脾气吧?
提肩、抬臂、振腕、挥剑,他的动作如清风拂面,却一瞬间抽干了他所有力气!如斯响应,无边无际的潮水霍然中分,被劈开的波浪一路延伸,直达视线的尽头。天与地的旷野之内,黑潮被一分为二,那条露出地面的直线,像是神灵用尺子画出来的。
就是这样,他看到了这场潮水的源头:一个抱着双肩蜷伏双腿蹲在地上的男孩,两边各散落着半片坚硬的黑色壳子。男孩把头埋在胸前,双肩轻轻战栗
子杞有刹那的恍惚,回过神时却已站在男孩的身前。两边的硬壳接在一起正好组成一个椭圆的蛋形,裂开的边缘,明显有一处布满细密的龟裂,显然是被从内部敲开一点,继而整个裂开。男孩的身上犹有未干的水渍,赤裸的皮肤在风干的过程中一点点出现光泽,像是刚刚破茧而出的蝴蝶,行将展开晾干水分的翅膀。
“你”子杞伸出左手,想要触碰。“啪”的一声,右边的黑壳上一条裂缝迅速扩大,又再断成了两片。
男孩抬起头,轻轻说道:“我是你。”
我是你?是啊,两张脸相对,犹如镜面的两边,分毫不差!
子杞被灼伤似的缩回手,愣在原地。各色表情在脸上争夺主导,直到释然占据上风:“那就恭喜我们,终于破茧而出了。”
“不,我仍旧是懦弱的你。”男孩摇头,颤颤的站起来,双臂仍紧紧包在胸前。
一道冰冷的感觉爬山脊柱,子杞忍住没有哆嗦,冲男孩大喝:“不!我已经斩断了怯懦!我蹈天而上,遍览无极。我梳理出脉络,斩破黑潮,你甚至也是因此才破壳而出!”
男孩依旧摇头:“说漂亮的话没用。你用不着看那么远,也不需要这把奇怪的剑,那些都和懦弱无关。其实很简单,只要你敢直面自己的心。”
子杞一字一字咬牙说道:“我,早,已,能,直,视!”
“那么,就看着我。”男孩向他走来,睁大眼睛,与他直视。
子杞也倔强的看着他,对方的眼眸像是两道深不见底的井,深处联通着无尽的黑暗虚空。募得,一个影子从黑暗中窜出来,接着是两个、三个,直到占满他的所有视线。
他看到烈火中的某尘子,头发张扬的折铁身缠狂雷,对着陨落的师父大声咆哮;他看到塔尖上的弥越裳,容颜冷漠,倾倒的塔身在一节节坍塌;他看到满脸泪痕的燕玉簟,失去理智的燕长歌对她挥剑相向;他看到万鬼从中的长春子,拄着长剑仰天惨笑;他看到分不清面目的无数恶人,在阴暗中施展诡计;他看到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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