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拜见（2/2）

们的期望。家和，方能万事兴。”

这番话，是主母对新人的例行训诫，更是对所有人的敲打

李静言闻言，连忙垂首应道

“妾身谨记福晋教诲，定当恪守本分，与诸位姐妹和睦相处。”

齐月宾和费云烟也温顺地低声应和：“妾身明白。”

宜修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腹部

“本福晋如今身子越发重了，精力不济。太医也嘱咐要静养安胎。自明日起，这晨昏定省的规矩，便暂且免了。诸位妹妹各自在院中好生歇息，无事不必常来打扰。”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谢福晋体恤，福晋保重。”

又寒暄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多是宜修询问李静言和费云烟是否习惯府中起居，二人皆是恭敬作答

气氛看似融洽，却总隔着一层无形的纱

宜修见差不多了，便温言道

“好了，本福晋也乏了，你们都散了吧。”

齐月宾和费云烟在身边丫鬟的搀扶下，安静地行礼告退

李静言却并未立刻离开

她看着齐月宾的身影消失在帘后，又见剪秋正要上前服侍宜修起身，竟鼓起勇气，快走两步，轻轻推开剪秋伸过来的手，自己上前，带着明显的讨好意味，虚扶住宜修的手臂，声音带着一丝笨拙的真诚

“福晋，让妾身服侍您吧。”

这举动有些突兀，剪秋愣了一下，看向宜修

宜修眼中也闪过一丝微讶，但面上依旧温和，并未拒绝，只是顺势将一部分重量倚在李静言的手臂上，缓缓起身

李静言扶着宜修，动作虽有些生涩，但极其认真

她微微低着头，声音放得更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惶恐和寻求依靠的意味

“福晋……妾身……妾身昨日承蒙贝勒爷厚爱，心中……心中甚是感激，却也……也有些惶恐不安。妾身初来乍到，许多规矩都不甚明白，唯恐行差踏错，惹贝勒爷和福晋不快……”

她的话语有些凌乱，她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本能地想找个依靠

而这座府邸里，最稳固的靠山，无疑是身怀嫡子地位稳固的福晋宜修了

宜修被她扶着，慢慢走向内室的暖炕，闻言脚步未停，脸上那标准化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眼神却深了几分

她拍了拍李静言扶着自己的手背，声音温和依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上位者的安抚

“妹妹放心。”

她既没有明确答应李静言的投靠，也没有拒绝，只是给出了一个看似宽慰实则留有余地的承诺

“你既入了府，便是自家姐妹。安心侍奉贝勒爷，谨守本分便是。有本福晋在，不会让人无故欺了你去。”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给了李静言一颗定心丸，

宜修深知，李静言的美貌是利器，但她的蠢笨也可能成为麻烦

收下这份惶恐的表态，观察着用，比首接接纳更为稳妥。

李静言却像是得了莫大的保证，脸上立刻露出如释重负的，带着点憨气的笑容，连连点头

“谢福晋！谢福晋！”

———

虽说宜修免了请安，可接下来的日子里，李静言却日日雷打不动地前往瑞昕居报道

她总是早早过来，或是帮着剪秋递个东西，或是陪着宜修说些无伤大雅的闲话解闷，或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做针线

她笨拙地学着服侍，动作虽不如剪秋利落，那份小心翼翼的殷勤劲儿却是十足十

宜修冷眼瞧着

这李静言，美貌是真，心思简单、甚至有些憨首也是真

她这份殷勤，带着点傻气的执着，倒不似作伪

她所求，似乎也真的只是在这深宅大院里寻个安稳的庇护，并无太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于是，宜修便也默许了李静言的日日服侍，偶尔也会指点她几句规矩，态度温和

两人之间，渐渐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关系

瑞昕居内，因着李静言的到来，似乎也多了一丝鲜活的气息，只是这气息之下，那属于王府后院的暗流，从未真正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