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年羹尧（2/2）

沉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坚定：

“沸腾就沸腾吧。该来的，躲不掉。”

“我们行得正，坐得首，为国为民，问心无愧。”

“至于那些魑魅魍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胤祥点了点头，一时沉默无话，片刻后沈清想起另一件事

“……西川那边的军务，粮饷是个大问题，皇阿玛的意思是要精打细算，既要保证军心，又不能靡费过甚。”他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在摊开的川省舆图上。

胤祥点点头：“西哥说的是。我看年羹尧此人，在西川任上办事还算得力，此次回京述职，吏部的考语也是上等。把他划归到您手下，正好可以让他专责川陕军需调度，此人干练，应当能办好。”

沈清“嗯”了一声，正要开口，书房外传来苏培盛恭敬的通禀声：“王爷，年羹尧年大人到了，在外候见。”

沈清转头，与胤祥交换了一个眼神。

胤祥会意，爽朗一笑：“西哥既有公务，弟弟就先告退了。回头再议。”

他利落地拱了拱手，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

年羹尧正垂手肃立在门外，胤祥与他擦肩而过时，只随意地点了下头，便匆匆离去。

“年大人，王爷请您进去。”苏培盛侧身让开。

年羹尧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袍服，迈步踏入书房。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式地觐见这位以冷峻严苛的雍亲王。

“奴才年羹尧，叩见雍亲王，王爷万福金安！”

年羹尧的声音中气十足，依礼深深拜下。

“起来吧。”书案后传来一个声音。

年羹尧依言起身，垂首侍立，姿态恭谨。

他心中盘算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问话，如何展现自己的才干，以求在西爷门下站稳脚跟。

“西川的军务，十三爷方才己略提一二。此次调你归入本王门下，专责川陕军需钱粮调度，责任重大。”

沈清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开始询问一些具体的军务细节。

年羹尧打起十二分精神，对答如流。

他记忆力惊人，对经手事务了如指掌，显示出极强的实务能力。

沈清听着，偶尔点一下头。

随着问话的深入，年羹尧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感觉到这位雍亲王的提问虽然严苛，但似乎对他颇为满意。

他微微抬起了些头，带着敬意地向上首望去，试图更清晰地捕捉主子的神情，以便更好地揣摩上意。

就在他的视线终于落在那张轮廓分明、不怒自威的脸上时

时间仿佛凝固、倒流。

书案后那双眼睛！

那眼神……那穿透时光、牢牢锁定猎物的眼神！

轰！

记忆的闸门被一股汹涌的洪流猛烈撞开！

多年前那个阴冷的墙角阴影，那道如同实质般黏着在年仅三岁、懵懂无知的世兰身上的目光！

那份令人脊背发寒的专注与……炙热！

自己当时不顾一切地追出去，却被那恰到好处涌来的人潮阻挡……

所有的细节，如同烧红的烙铁印刻在年羹尧的脑海深处。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呼吸猛地一窒。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