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傀儡遗言（2/3）

时搭建的防雨棚下开始工作。精密的解码设备连接上黑色圆盘。屏幕上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滚动，复杂的加密算法形成一道道坚固的壁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雨越下越大，敲打着防雨棚的顶布，发出沉闷的声响。突击队员们己经完成了外围的清理和警戒，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等待。

“不行！加密层级太高了！核心算法从未见过！像是…像是某种生物神经密码和量子加密的混合体！常规手段根本…” 技术组长额头布满冷汗，声音充满挫败。

就在这时！

“嗡——”

黑色圆盘本身，突然极其微弱地震动了一下！表面一个不起眼的指示灯，闪烁起极其暗淡的、如同呼吸般的红光！

与此同时！

“轰隆——！！！”

一声沉闷得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雷鸣，毫无征兆地在遥远的东方天际炸响！这雷声不同于之前的闪电霹雳，它更加低沉、更加悠长，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巨大天体运转般的沉重韵律！

陆沉猛地抬头望向东方！雨幕厚重，什么也看不见。但手腕内侧的电子鸳鸯烙印，却在这一声奇异的雷鸣响起的瞬间，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块，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撕裂灵魂般的剧痛和悸动！烙印上的幽蓝纹路疯狂地扭曲、搏动，仿佛要挣脱皮肤的束缚！烙印深处那片冰冷的空洞，瞬间被一股庞大、浩瀚、冰冷到超越人类理解极限的意志洪流所填满！

那不是闪电狼的意志！那意志更加古老！更加深邃！更加…非人！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星辰睁开了眼睛，投来了淡漠的一瞥！

“嘀…嘀嘀嘀…嘀嘀…”

黑色圆盘上那个如同呼吸般的红光指示灯，猛地变成了急促、稳定的闪烁！频率快得惊人！

“信号！有外部强信号源在激活它！”技术组长失声叫道！

屏幕上的解码进程瞬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如同海啸般的庞大数据流强行中断、覆盖！屏幕上所有的字符和图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不断旋转的、如同宇宙星云般的黑暗背景！

在这片黑暗背景的中心，一点极其微弱、却无比稳定的幽蓝色光芒亮起。光芒闪烁、跳跃，以一种极其复杂、精密、如同某种天体运行轨迹般的规律，不断地重复着一组…一组由长短光脉冲构成的信号！

“这是…这是什么编码？！”技术员目瞪口呆。

陆沉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巨手攥紧！他死死地盯着那组不断重复的幽蓝光脉冲。一种源自烙印深处的、本能的、冰冷的恐惧感，如同毒藤般缠绕上来！

他认识这种信号模式！不，不是认识，是烙印深处那片冰冷的意志洪流传递过来的信息！

深空脉冲！来自太阳系之外的信号！来自…木星轨道附近？！

“快！记录！分析频率！定位信号源！”陆沉的声音嘶哑，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惊悸。

技术组手忙脚乱地操作。屏幕一角，频谱分析仪上，一个极其尖锐、能量级高得离谱的信号峰，清晰地指向了木星方向！而信号的内容…那组由长短幽蓝光脉冲构成的编码…经过设备初步的波形对比和数据库检索…

“天啊…这…这不可能…”一个年轻的技术员看着屏幕上跳出的比对结果，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这脉冲序列的波形结构…和…和地球上接收到的、来自木星磁层辐射的天然‘千米波辐射’（Jovian Kilometric Radiation）的基础波形…有超过97%的…的吻合度！但…但它的调制方式…它携带的信息…”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毫无血色，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茫然，看向陆沉：“陆专员…这…这信号…它…它在用木星的天然辐射波作为载体…在…在发送一段…一段循环播放的…《楚辞·招魂》的…古音吟诵调？！”

《楚辞·招魂》？！木星？！

荒谬！惊悚！超越理解！

指挥中心防雨棚下，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雨水敲打顶棚的单调声响，以及设备散热风扇的嗡鸣。所有人都被这来自深空的、用天然星体辐射波承载的古老招魂调，惊得魂飞魄散！

陆沉站在原地，如同被冰封。雨水顺着他冷硬的脸颊滑落。手腕烙印的剧痛和悸动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一丝明悟。

张振邦最后幻象中的低语，如同鬼魅般在他脑海中回响：

“…‘提丰’的馈赠…必将如期兑现…”

提丰（Typhon）…希腊神话中企图颠覆奥林匹斯神山的巨神…曾败于宙斯雷霆，被镇压于…埃特纳火山之下？不！神话是隐喻！是映射！

陆沉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穿透雨幕，死死盯向东方那片被厚重云层覆盖的天空。那里，是木星的方向。

被镇压的巨神…深空的囚徒…木星的“提丰”？！它即将兑现的“馈赠”，是什么？是挣脱束缚？还是…将它的“丝线”，投向更遥远的星辰，甚至…投向地球？！

手腕内侧的电子鸳鸯烙印，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冰冷共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