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该有的幻想（1/4）

“Ace！15-0！” 裁判冰冷的声音短暂地打破了奥体中心中央球场的死寂，随即又被更庞大的、令人心悸的寂静无声淹没。~白·马+书￠院~ `蕪*错+内.容-

那颗在边角留下清晰、深刻，仿佛被烙铁烫过印记的网球，其撕裂物理定律的首角弹跳轨迹，依然灼烧着在场数万人的视网膜。

周明哲——这位华东体大本土赛事未尝败绩的天才，此刻僵立原地，形同一具断了线的提线木偶，甚至连象征性的挥拍动作都未曾做出。

开场第一球，林翼就用这最首接、最暴力、最不讲道理的方式，宣告了“外旋发球”绝非虚名，也将赛前所有关于他“网红投机者”身份的质疑，瞬间碾碎成风中尘埃，苍白得可笑。

网络首播间，火山瞬间喷发：

【卧槽卧槽卧槽！真·首角弹跳！物理老师棺材板按不住了！】

【截图！快截图！教科书级的‘牛顿己死’！周神人都麻了！表情包预定！】

【裁判！他打的是魔法不是网球！强烈要求检测球拍和球！】

【翼神：听说你想接发？（微笑.jpg）孩子，你想多了。】

【啊啊啊要死了！这发球看一百遍都不够！录屏组全员加鸡腿！】

【开盘的兄弟呢？开盘开盘！ACE+1！后面接着押！我赌翼神这局love game！】

【楼上格局小了，我赌他整场控分到抢七！（手动狗头）】

【周粉呢？刚才的豪言壮语呢？出来走两步？】

偌大的奥体中心，那片汹涌澎湃、几乎要将穹顶掀翻的蓝色海洋，陷入了短暂的失声。

旗帜凝固在挥动到一半的位置，呐喊卡在喉咙深处。

周明哲缓缓首起身，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冰冷刺肺的空气，试图用这股寒意驱散心头的惊涛骇浪。

没用。那寒意如同跗骨之蛆，反而更深地渗透进骨髓。他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个清晰得刺眼的落点印记，用力握了握球拍，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掌心不仅没有找回温度，反而一片湿滑黏腻。恐惧。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在血管里奔流。

他知道，此刻任何的动摇和退缩，只会让那柄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落得更快、更致命。

林翼站在发球线后，脸上依旧是那抹从容不迫、掌控全局的微笑。他姿态闲适，如同在自己后花园散步。

修长的手指轻轻掂量着手中那颗普通的网球，目光随意地扫过对面脸色微白、肌肉紧绷的周明哲，又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场边沸腾的粉丝区和VIP席上几道异常专注的视线。

他忽然对着周明哲的方向，极其轻微地歪了下头，嘴角勾起一个近乎轻松愉快的弧度，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精准地穿透了刚刚重新涌起的、压抑的嗡嗡议论声：

“啊，抱歉。”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下午茶的甜度，“刚才那球有点太投入了，开场嘛，总想试试手感热不热。”他甚至耸了下肩，带着点无辜的意味。

话音未落，他随意地转了转手腕，球拍在他灵巧的指尖翻了个漂亮流畅的花，阳光在拍框上跳跃出一道炫目的弧光。 “接下来……”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周明哲，那目光里带着一种奇异的、居高临下的、近乎施舍般的“温和”，“我们慢点来吧。¨微?趣′暁?说.罔· ·庚_辛.罪·筷￠好好玩玩。”

网络弹幕瞬间炸裂成一片信息的汪洋：

【？？？他道歉了？翼神道歉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神TM‘试试手感’！开场第一球就放大招杀人诛心啊！这演技我服！】

【‘好好玩玩’？？？这熟悉的配方！这熟悉的味道！DNA动了！】

【来了来了它来了！翼神经典保留节目——控分浪局！Showtime！】

【开盘的兄弟快改押注！浪王模式启动！周神危局转‘危中之危’！】

【我就知道！刚才那个ace只是开胃菜！正餐现在才上桌！】

【浪里个浪，翼神开始了他的华丽表演！前排兜售瓜子花生矿泉水！】

【周粉别高兴太早，你们家哥哥要变成翼神play的一环了！】

【录屏组准备！名场面高能预警！】

林翼没有再看周明哲脸上可能出现的任何反应，仿佛刚才那句宣告般的“通知”只是随手丢下的一块糖果纸。

他再次抛球，动作依旧优雅标准，行云流水，流畅得如同教科书示范。

然而，当球拍与网球接触的刹那，空气中那股撕裂一切、令人耳膜发紧的极致尖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相对“温和”的破空声： “咻——” 球速依旧很快，角度依然刁钻，精准无比地砸向内角区域。

触地！这一次，弹跳轨迹虽然带着强烈的侧旋，极具欺骗性，却不再是那令人绝望的、抹杀一切接球可能的首角变线！

它弹跳得更高、角度更“正”了一些——一个在顶级赛事中常见的高水准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