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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小章(1/1)
淮南的事殷玄一直很上心,就是文书层层下发,银子层层剥扣,到了淮南就变了味道。~3¨叶*屋_ !唔·错·内~容′
殷玄道:“我这次到淮南,一来是为了考察河道地形,再者,就是想看看我按月拨下的赈灾款,到底用在了什么地方。”
玉来福点头,不正之风难遏,是该杀鸡儆猴,肃正风气。
茶肆旗幌飘动,两人默契十足的一同进去,点了一壶清茶歇脚。
殷玄取出一卷牛皮纸,在桌上展开:“这是淮南的河流分布和现有的堤坝河道,新标的地方,是我打算做的改动。你且看看合不合适。”
玉来福眼神微动,隐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你竟懂这些。”
“有过涉猎,不像你那般精通。”
玉来福眼里又添了几分不可思议,殷玄何时这么了解他,连他精通这些都知道。
转念一想也说得通,他的身份早就让吕默那个大漏勺捅穿了,殷玄稍一打听,就能知道他出去游学,是为了跟着师父实地考察河流,研究各地的分水堤坝。+8`6*z?h_o′n¨g·.-c!o*m,
玉来福大体看了一眼殷玄的绘图,竟还算行家:“连修坝这种事你都要亲自操刀,难怪你日日夜夜忙不完的公事。”
“我能用的人很少。”殷玄朝他笑了笑,“这不是抓了你来帮我。”
玉来福像被他这话轻轻戳了一下,不自觉的笑了一笑。
“荣幸。”
玉来福圈出几个有待考究的地方:“可不可行,还是得实地考察才能知道,地图难免有偏差,河流急缓也会造成影响。”
“好,我随时跟你去。”
玉来福围着淮南城考察一圈,将当地河流走向摸清,又重新绘制了一份水域布图。
哪怕他已经几年没有碰过工学上的东西,可那些记忆就像藏在他的骨骼。.q!i`s`h′e\n/x·s..!c,o_m·
当他站在山川水域前,曾经精心研读过的一切又再度在脑中跳跃。
殷玄与他探讨水利上的问题,玉来福便会细致讲解是如何分水,其中什么原理。
有时候讲的忘情,难免会忘了殷玄的身份,直戳要害的指出殷玄绘图上的错误,或是与他各执一词的争一番对错。
等到他察觉过来,惊觉自己失言的时候,话已说完了。
殷玄从不会因此责怪他,更不会在他讲的入神的时候打断。
玉来福平日里温润含笑,没什么脾气,一副好说话的模样,但一到了这些事上,就像变了个人,严谨到一毫一厘都要分辨明确。
殷玄时常望着他侃侃而谈的侧颜,脑中不断浮想,若他不曾被人折翅,而是入朝为官,穿上圆领鹤纹红袍,与那些内阁同僚争辩起来,是不是也大抵是这么一番较真的模样。
玉来福也会暗自懊悔自己说话失了分寸,“不容忤逆”是帝王的第一信条,古往今来大概没有几个人敢对帝王亲自绘制的图稿指指点点,争辩讨论。
从前他在殷玄面前也是谨言慎行,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从心底里知道,就算偶有冲撞,殷玄也不会责怪他,于是说话做事越来越大胆。
他在殷玄面前频频失言,正是对殷玄放松警惕的缘故。
玉来福自己都觉得,不管殷玄是把他当成奴才还是臣子,都对他有些过于骄纵了。
玉来福策马慢行:“你其实不必这样娇惯我……”
“嗯?”殷玄反倒怔了一下。
玉来福有些难以启齿,人都是会被娇惯坏的,他也不例外。
殷玄继续纵容他,他只会越来越肆无忌惮,越来越不把他当成帝王。
玉来福轻道:“陛下身为帝王,该保有自己的威严……”
“我知道。”殷玄道,“我对别人不会如此,只对你这样。”
玉来福哑言,无奈失笑:“我跟你长篇大论的讲这些很枯燥吧?”
“不会。我很爱听。”殷玄问他,“你愿意教我吗。我想你教我水利,也想你教我如何做一个皇帝。”
玉来福心里震颤了一下,半晌才说出话来:“我没有做帝师的本事……”
殷玄没再说下去,他怕提的多了,玉来福又会跟他疏远,便将话题引回了堤坝上。
白日里两个人一同考察河道情况,晚上玉来福束着长袖,用炭笔修改稿图,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以至于殷玄突然发病的时候,玉来福措手不及。
那一日晚上阴着天,潮湿沉闷,玉来福身上闷出一层薄汗,鼻梁上微微浸湿着,他怕汗湿了稿图,索性卷起来不画了。
往日这时候,殷玄大都在他旁边守着,今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玉来福用冷水洗了把脸,总隐约听着有细微的呻吟声,再仔细听,又听不见了。
他洗漱完,回到卧房,床上一团鼓鼓囊囊,殷玄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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