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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片刻，罗莎莉稍一颔首，确认了弗兰的猜想。

让她不解的是，自己分明做了伪装，怎么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之前海妲修女只花了几秒就得出了月之眷族的结论，弗兰医生则似乎完全没有思考，就像一见面就已知晓自己的身份。

“好了，让我们直入主题吧。”

说着，弗兰轻盈的撩起身上夜蛾灰绒般的纱袍，掩起面容，仅仅露出琥珀般深金色的眼眸。如同来自阿提兰的占星者。

整个房间的光线似乎也随之黯淡，平添一股幽邃神秘。

“两位，你们想从虚无缥缈的命运中获得什么方面的启示？”

——

第八十三章 猩红瘟疫

在前往启惑之镜俱乐部之前，蔡尔德和罗莎莉的说法是“向你介绍一位非常厉害的医生”。!w/a.n`b-e!n!t!x-t¨.!n,e￠t?

而她也刚好从拜厄斯的尸检报告和泰伦斯教授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关于弗兰的一些信息，对这位狩秘者的外聘医师很感兴趣，因此欣然前往。

罗莎莉一直以为占卜只是弗兰的一项业余爱好，大概不会有多精通。或许就和贝琳达女士一样属于随便玩玩的初学者。

……直到弗兰笼上面纱，露出纱袍上灰蛾与灯曜的异域纹饰。

相互纠缠的灯蛾攀附于她薄纱下隐约显露的身体曲线上，灯火摇曳，绒羽灼烁，相互侵蚀却又相互依存。

仅仅是保持注视，罗莎莉便感受到了自己的灵知在膨胀扩张……

鬼使神差的，她问出了那个自千年伊始便困扰诺拉利亚家族的问题。

“请问……月之眷族该如何摆脱‘血疫’？”

一旁的蔡尔德听到这个问题，湛蓝色的眼眸不由得微微睁大。

他虽然预感到罗莎莉可能会问些特殊的问题，但没想到竟然这么重量级……

自千年伊始的芽月叛离开始，月之眷族中便蔓延起一种被称为“血疫”的恶疾。!d,a′k!a~i\t?a~.\c-o?m¨是不死生物特性的遗留，还是那位神祇对叛信者的惩罚？目前尚无结论……

血疫的症状恶劣且致命，并且几乎不可治愈。患病者对于鲜血的渴望会逐步变得强烈而难以忍受，最终完全无法控制……堕化为失去理智的邪嗣。

几乎是在将这句话说出口的刹那，罗莎莉察觉到了自己发言的不妥，当即改口。

“啊……非常抱歉，弗兰医生。我问了奇怪的问题，请允许我换一个。”

就连长老院的古代血族都无法根治的瘟疫，一介人类医师又怎会有解法？况且还是在“占卜”这种明显不怎么正式的场合问出……弗兰医生不会觉得我是在为难她吧？

罗莎莉略微心虚的抬起眼眸，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弗兰。

弗兰并没有责怪，却也没有接话。只是单手提着将夜蛾灰绒般的面纱，无言的微笑着。

片刻思量之后，她才缓缓开口。

“‘血疫’只在百年以上的血族个体中才会显现出症状，并且年龄越高症状越严重，自千年时到达顶峰。”

“初期症状是会对饮血产生远大于生理需求的渴望。中后期则表现为身体的劣化和邪嗣化。即使是享有爵位的高阶血族也无法完全豁免其影响，对吧？”

罗莎莉抬手掩嘴，深红近黑的眼眸闪过一抹惊讶。

“是的，但是……为什么您这么清楚血疫的具体症状？”

狩秘者的医师竟然如此了解血疫？但除了月之眷族内部之外，应该只有白杯教团知晓它的相关信息才对……是除谬者的泄密吗？

带着些许怀疑，她瞥向了身旁的蔡尔德。

看着正不明所以的挠着脸的蔡尔德，罗莎莉很快得出了结论。

……白杯一向守约，会泄密的可能性很小。

但弗兰又为何如此了解血疫的症状？

伴随着幽萤般摇曳的灯中烛火，弗兰娓娓道来的讲述起自己遭遇的临床实例。

“之前我在研究一项名为‘红渴（red thirst）’的基因缺陷。想从血族素材……咳，血族病患身上验证红渴和生理性的群'6玖四9*三6'壹3五饮血需求之间是否存在临床层面的相似性。”

“诺灵顿内很难找到活体的血族，就算有也大多处于芽月盟誓的保护之下。不过，有时也会有一两个不怎么讲规矩的……其中有位比较特殊的个体给了我一些惊喜。”

“体检过程中，他对血液展现出了病态的渴望，即使身体已经彻底饱足也没有放弃继续进食。于是我花了些时间去做了实地调研……最终知晓了血疫的详情。”

作为一名调查记者，罗莎莉很清楚“实地调研”代表什么。

伪装，潜入，盗取资料，录制影像……都属于这个范畴。如果弗兰医生能够得到机密庭的帮助，得知血疫的相关隐秘并不困难。

罗莎莉叹了口气。

“其实血疫也并非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