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月光下的听众（2/2）

止。

是好奇？

似乎也不全是。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在不受控制地加速。

"喂？陶景行？傻了？"

寸头男生用手肘碰了碰他。

"被美得说不出话来了？"

陶景行回过神来，喉结动了动，却依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端起面前的水杯，猛地灌了一大口。

试图用冰凉的液体，来平复自己内心的震撼。

舞台上，蒋梦洁己经开始弹唱了。

她唱的是一首很舒缓的英文歌。

空灵的嗓音，配上流畅的吉他伴奏，像月光下的溪水，缓缓流淌进每个人的心里。

整个清吧，都沉浸在了她的歌声里。

陶景行靠在沙发上。

他看着台上的她。

看着她闭着眼睛唱歌时，微微颤动的睫毛。

看着她手指在琴弦上，灵巧地跳跃。

他忽然发现。

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地认识过她。

他一首以为，她和自己是同一类人。

是那种会为了零点五分的差距，而全力以赴的学霸。

他欣赏她在学习上的那份坚韧和执着。

甚至，把她当成了自己唯一认可的对手。

可是现在。

他发现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学习，或许只是她生活的一部分。

甚至，只是她众多闪光点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真正的她是像现在这样。

可以在另一个完全不同的领域，绽放出如此耀眼的光芒。

那种光芒，是他从未拥有，甚至从未想象过的。

一曲唱罢。

台下掌声雷动。

"女神！再来一首！"

"我爱你！"

欢呼声和口哨声，此起彼伏。

蒋梦洁站起身，微笑着再次鞠躬。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台下。

当她的视线，掠过角落里那个卡座时。

她微微愣了一下。

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错觉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定了定神，再看过去的时候，那个角落又被昏暗的光线和攒动的人头给淹没了。

大概是看错了吧。

蒋梦洁自嘲地笑了笑，抱着吉他走下了舞台。

而那个角落里。

陶景行低下了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他的心，却跳得更快了。

她刚才，是看到自己了吗？

"陶景行，你脸怎么这么红？"

寸头男生凑过来，一脸坏笑。

"不是吧不是吧？我们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学神，动凡心了？"

"胡说八道什么！"

陶景行立刻反驳，声音却有些底气不足。

"就是热的。"

"热？"微胖男生夸张地搓了搓胳膊，"这里冷气开得这么足，我都快穿羽绒服了，你跟我说热？"

"行了，歌也听完了，我要回去了。"

陶景行站起身，就准备走。

"哎，别啊！"

两个朋友连忙拉住他。

"这才哪到哪啊！人家女神一个小时后还会再唱一场呢！"

"就是，再待会儿呗！"

陶景行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舞台，鬼使神差地，又坐了下来。

"就一会儿。"

他生硬地说道。

"看完下一场，我一定走。"

寸头男生和微胖男生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这个晚上。

陶景行破天荒地，在清吧里待到了午夜。

他听完了蒋梦洁的全部演唱。

他看着她被粉丝围住，耐心地签名。

看着她和酒吧老板谈笑风生。

他只是坐在那个角落里，像一个月光下的听众。

默默地，注视着那个，让他感到无比陌生的，又无比熟悉的女孩。

寸头男生喋喋不休。

"太完美了，简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我要是有这么个女朋友，我做梦都能笑醒！"

陶景行一首沉默着。

"你们说。"

"一个人，怎么可以同时在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都做到顶尖？"

两个朋友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

"她学习那么好。"

陶景行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问他们，又像是在问自己。

"为什么，唱歌也能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