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滴滴鬼戏班（2）（1/2）

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屏幕拨号键的瞬间——

一股极淡、极冷的风，带着浓烈的、几乎让人窒息的廉价脂粉香气，毫无征兆地拂过他的后颈。?秒!彰?踕/暁!税\枉^ ·无,错?内*容.

那香气甜腻得发齁，却又冰冷刺骨，仿佛来自冰窖深处。张承猛地一激灵，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他霍然抬头，惊恐地看向后视镜！

镜子里，后排座位上，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穿着一身极其刺眼的、大红色的戏服，样式古老而华丽，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在昏暗的车厢内反射着幽幽的光。

宽大的水袖垂落在身侧。

她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像刚从石灰水里捞出来，又像是糊了一层厚厚的劣质粉底。

嘴唇却涂得鲜红欲滴，像刚刚饮过血。最诡异的是她的眼睛，空洞洞的，首勾勾地盯着前方——准确地说，是透过后视镜，首勾勾地盯着张承！

张承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猛地窜上头顶，头皮阵阵发麻！她什么时候上来的？！

车门根本没响过！这身打扮……这鬼地方……

他几乎是本能地，猛地扭过头，视线越过座椅靠背，想确认后排。+幻`想￠姬′ ,追~罪¨辛\漳!结-

空空如也！

后座上空荡荡的，只有深色的皮革坐垫在车窗外透入的微弱光线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幻觉？被雨淋发烧了？

张承的心脏狂跳着，几乎要撞破胸腔。他猛地转回头，视线再次死死钉在后视镜上。

镜子里，那个女人，依旧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

大红戏服，惨白面孔，鲜红嘴唇，那双空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穿透镜面，牢牢锁定了张承惊骇的脸！

一股冰冷的恐惧，像毒蛇一样，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全身僵硬，血液似乎都凝固了。脑子里一片混乱，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见鬼了！真的见鬼了！

“师……师傅……”

一个声音幽幽地响起，冰冷、飘忽，像从一口深井里飘出来的寒气，带着一种奇异的、拖长的戏曲腔调，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子砸在耳膜上。

“开车吧。”

这声音……不是幻觉！真真切切地从后排传来！

张承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牙齿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

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烈的疼痛和一丝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强行压下了那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恐惧。/优¨品¨晓_税′王￠ ￠庚`欣^蕞~全_

不能慌！不能慌！

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摸索着车钥匙，指尖冰凉僵硬，试了好几次才插进钥匙孔。

拧动钥匙的“咔哒”声在死寂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引擎发出一阵疲惫的咳嗽般的声响，终于重新咆哮起来。

他挂上D档，一脚油门，车子猛地向前一蹿，轮胎碾过泥水，发出刺耳的声响。

车子像一匹受惊的野马，沿着这条被遗忘的、浸泡在暴雨中的无名老路，向着来时的方向，仓皇逃窜。

车灯的两道光柱在无边的黑暗和雨幕中疯狂地切割、晃动，如同溺水者绝望挥舞的手臂。

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引擎的轰鸣、轮胎碾压积水的哗啦声、以及外面永不停歇的狂暴雨声。

张承死死盯着前方的路，眼角的余光却像被磁石吸住一样，不受控制地、一次又一次地瞟向后视镜。

镜子里，那个穿着大红戏服的女人，端坐着，纹丝不动，如同一尊冰冷的、色彩艳丽的诡异纸人。

她的脸依旧惨白，嘴唇依旧鲜红，那双空洞的眼睛，始终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镜中的张承，仿佛能穿透他的皮肉，首视他灵魂深处翻涌的恐惧。

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廉价脂粉香气，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难以形容的陈旧腐朽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牢牢地笼罩着整个车厢。

时间在极度的恐惧中变得粘稠而缓慢。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张承的神经绷紧到了极限，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全是冰冷的汗水，方向盘变得滑腻难握。他不敢呼吸得太重，生怕一点微小的声响就会打破这脆弱的平衡，引来身后那无法理解的存在的注意。

就在这时——

“师傅……”

那冰冷飘忽的戏曲腔调，再次从后座幽幽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狠狠扎进张承的耳膜。

“你看……我今晚唱得好吗？”

来了！

张承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了一下，骤然停止了跳动！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冰冷地退去，留下彻骨的寒意。

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无数个惊惧的碎片在疯狂旋转：唱得好吗？她唱的什么？

给谁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