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水鬼喊冤（2）（2/2）

能感受到无数道冰冷的目光，钉子般钉在洼地中央那张供桌上。

死寂。绝对的死寂。连呼吸声都被刻意压到了最低。

供桌前，一个佝偻枯瘦的身影颤巍巍地动了。那是村里的神婆，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样式古怪的对襟黑衣。

她枯枝般的手哆哆嗦嗦地拿起三炷粗大的黄香，凑到一盏摇曳不定的油灯火苗上。火光跳跃着，映亮她沟壑纵横的脸，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死寂的麻木。

黄香被点燃，三缕笔首的青烟袅袅升起，在凝滞的空气中异常清晰。神婆将香插进粗陶香炉的香灰里，

动作迟缓而庄重。接着，她端起那细颈白瓷酒壶，浑浊的酒液注入三只惨白的酒盅，发出细微的“汩汩”声，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惊心。

她端起第一盅酒，枯瘦的手臂颤抖着，将浑浊的酒液缓缓倾倒在那片惨白的沙地上。酒液迅速被白沙吸干，留下一小片深色的、不规则的湿痕。

“请——酒——”神婆的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干涩，像是锈蚀的铁片在摩擦，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推出喉咙。那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锥子，刺破了凝固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