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列车（3）（2/2）

我全身的寒毛瞬间倒竖！

是那堆白骨？还是别的什么？

就在这极度的恐惧将我彻底冻结的刹那——

“嗡……”

车厢顶部的灯管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

如同垂死的巨兽发出的最后喘息。

几盏灯管开始剧烈地、神经质地闪烁起来！

惨白的光线在绝对的黑暗中疯狂明灭！

每一次闪光，都像一次无情的曝光！

在剧烈跳动的白光下，我看到了！

就在我面前不足半米的地方！

站着那个老太太！

不，那己经不是“人”了！

她身上的旧棉袄如同破败的裹尸布，在闪烁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腐败的灰白色。

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此刻干瘪扭曲得如同风干的橘皮。

浑浊的眼珠死死地凸出来，里面没有任何光彩，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洞。

最恐怖的是她的嘴！

她的嘴以一种非人的角度咧开着，嘴角几乎裂到了耳根！

露出里面……空空荡荡的、深不见底的黑暗！

没有牙齿，没有舌头，只有一个通往虚无的黑洞！

每一次灯光闪烁，她那张恐怖的脸孔就清晰地烙在我的视网膜上！

“嗬……嗬……”

一阵低沉、断续、如同破风箱漏气的声音从她裂开的嘴里发出。

那不是呼吸声。

那是……笑声！

在疯狂闪烁的白光和令人作呕的“嗬嗬”声中。

她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抬起了一只枯槁的手臂。

那只干瘪如同鸡爪的手，食指伸得笔首。

越过我，指向了我身后——那扇紧闭的、通往下一节车厢的铁门！

“嗬……门……开……了……”

她裂开的黑洞嘴巴蠕动着，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快逃！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我脑中炸响！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恐惧！

我猛地转身，爆发出全部的力量！

像一颗出膛的炮弹，朝着老太太所指的方向——那扇紧闭的铁门——不顾一切地冲去！

身体狠狠撞在冰冷的铁门上！

预想中的坚硬阻隔并未出现！

门，竟然真的无声无息地开了！

我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向前扑跌出去！

“砰！”

膝盖和手肘砸在坚硬冰冷的地板上，剧痛传来。

但此刻，这点疼痛根本微不足道！

我挣扎着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向前狂奔！

冲进了下一节车厢！

身后，那扇被我撞开的铁门，在我冲过去的瞬间。

“哐当”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