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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小章(1/1)
周予安蜷在沙发里,赤脚踩在祁砚的膝盖上。·x\4/0\0?t!x·t*.?c`o,m′电视里回放着昨晚的音乐会,静音状态下,只能看见自己弹到高潮时飞扬的发梢和马库斯祖父颤抖的双手。
“电话。”祁砚把手机递过来,屏幕上显示着芬兰本地的陌生号码。
少年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老人沙哑的嗓音:“周先生,您有件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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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学院收发室的包裹不大,裹着厚厚的防震泡沫。
周予安拆开最后一层包装,露出个黑檀木八音盒——正是林瑜握在手里的同款,只是琴盖内侧刻的不再是《摇篮曲》,而是一串经纬度坐标。
“要去看吗?”祁砚问。
少年摇头,手指摩挲着坐标数字:“先查这个。”
他翻开八音盒底部,取出张对折的防水纸。展开是张泛蓝的图纸,标题写着“远星号货舱改造平面图”,用红笔圈出的区域标注着“声吶隔离舱”。+优′品,小~说/枉, ~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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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海事局的档案室弥漫着霉味。
老管理员推了推老花镜:“1999年的远星号?那得调特殊档案。”铁柜最底层抽出的活页夹上盖着“绝密”印章,里面只有张模糊的声吶扫描图——货轮底部有个不属于任何船型的规则长方体空间,尺寸刚好容纳一架三角钢琴。
“素心姐当年……”周予安嗓子发紧,“在船底藏了什么?”
祁砚用手机拍下图纸:“不是藏,是换。”
窗外,货轮鸣笛声撕破海雾,像二十年前那场未完成的安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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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辛基的春雪开始融化。
周予安站在港口,看工人们从刚抵港的集装箱里抬出个锈蚀的金属箱。¨看¨书′君. ¨追′最·薪¢蟑*截`箱体上的雪鸮家徽被海水腐蚀了大半,但“声吶隔离”的标签依然清晰。
切割枪的火花四溅中,箱内传出沉闷的共鸣——是架被防水膜包裹的施坦威,琴键上放着本乐谱手稿,扉页写着:
“给我未出生的孩子——林瑜,1998”
谱纸间夹着张胎儿B超照,背面是沈素心的笔迹:「阿安,这是你母亲最后的礼物。」
施坦威钢琴的防水膜在阳光下泛着珍珠光泽。
周予安跪在琴前,指尖轻触琴键——没有声音。二十年的海水浸泡让琴槌的毛毡早已板结,但铸铁骨架依然倔强地保持着形状。祁砚用螺丝刀撬开底板,锈蚀的零件像深海的贝壳一样簌簌落下。
“能修吗?”少年问。
祁砚没回答,只是从零件堆里捡出个锈成绿色的铜管,轻轻一吹——
《摇篮曲》的音符流淌而出,音色沙哑得像林瑜当年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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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古董店的地下室堆满工具。
周予安用镊子夹着新毛毡,一片片替换板结的旧料。祁砚在一旁熬制鱼胶,小锅里升起的蒸汽模糊了墙上的老照片——沈素心抱着两个婴儿站在码头,背后是即将启航的远星号。
“她早就知道。”少年突然说。
祁砚搅动胶液的手顿了顿:“知道什么?”
“知道季临活不长。”周予安指向照片角落——沈素心的手紧紧攥着季临的襁褓,指节发白,“所以她偷换了船,也偷换了我。”
鱼胶煮沸的泡泡一个个破裂,发出类似八音盒发条的咔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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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钢琴用了整整三个月。
当周予安第一次按下修复后的琴键时,地下室的老灯泡突然炸了。黑暗中,音符像深海的萤火般一个个亮起——不是《摇篮曲》,而是一首从未听过的狂想曲,乐谱就刻在琴键下方的钢板上。
“这是……”
祁砚点燃蜡烛,火光映出钢板上的刻字:“给我活下来的孩子——林瑜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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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辛基的仲夏夜没有黑暗。
周予安在露天音乐厅弹奏那首深海狂想曲,台下坐着马库斯和他祖父,轮椅上的老人戴着助听器,手里攥着当年季临没来得及送出的乐谱。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极昼的阳光正好掠过琴盖,将钢板上的刻字投影在舞台上——
“音乐比汞更持久。”
极昼的阳光持续到午夜。
周予安坐在音乐厅后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琴钢板上的刻痕。祁砚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杯冰镇柠檬水,杯壁上的水珠滚落在林瑜的乐谱上,晕开了几个音符。
“马库斯祖父想见你。”
老人已经在轮椅上睡着了,枯瘦的手里还攥着季临的乐谱。周予安轻轻抽出来,发现背面多了行新鲜的铅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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