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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鼹鼠落网(3/3)
陈默的声音低沉平稳,不带一丝火气,却比刚才的鞭子更刺骨,
“力行社出来的老人了。处座对内鬼,对背叛,是个什么态度,什么样的处置手段……你心里那本旧账,该比我清楚。”
他微微前倾,冰冷的视线几乎要刺穿老曾涣散的瞳孔,“悬崖勒马,就在此刻。把你如何泄密,泄了什么密,一五一十,给我倒干净。”
“说!我说!陈科长……我什么都说!” 老曾猛地抬起头,肿胀的眼皮努力睁开,露出惊惧到极点的浑浊眼珠,如同一条被踩住了脊背的土狗,只剩下卑微的乞怜。
巨大的求生欲压倒了所有侥幸。
他语无伦次,却又急切地开始倒出那深埋心底的毒疮:
“是……是赌……我糊涂啊……手痒,欠了高利贷……滚雪球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那天晚上实在憋闷,出去吃宵夜……” 他急促地喘息着,回忆带着新的痛苦,“一个……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像鬼一样凑过来……说……说只要我手指缝里漏点风……就能拿到钱……”
“一开始……我怕啊,没敢答应……”
老曾的声音抖得厉害,
“可后来……实在被逼得走投无路了……窟窿堵不上……我想着……想着就弄点边角料……一点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又看到那晚肮脏小巷里的交易,
“我……我拿了个过期的仓库转运单……找到他……他当场就给了我……两千块法币……崭新的票子……”
回忆让他的身体又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悔恨……
“他说……只要东西有用……后面……后面还有大钱……”
“我就……一步一步……滑下去了……”
老曾的声音陡然带上了哭腔,眼泪混着血水流下,
“后来……后来我才发现……发现他递过来的钱……有日本银行的油墨味!可……可那时己经晚了……他们手里攥着我的把柄……一次……一次比一次要得狠……我……我不敢回头了啊陈科长!”
他最后一句几乎是嚎出来的,充满了被毒蛇缠紧、无力挣脱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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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淬了寒冰的针尖,精准地刺在老曾那张涕泪血污混杂的脸上。
刑讯室昏黄的汽灯似乎都暗了一瞬,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只剩下铜盆里血滴缓慢坠落的“嗒…嗒…”声,每一声都像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上次大悲巷,”陈默的声音比冰棱更硬,字字砸下,
“情报科和行动科联合行动,折了三个兄弟,目标消失得无影无踪——是你泄的密?”
老曾被这首指核心的冰冷质问激得一个哆嗦,仿佛濒死的鱼又被浇了一瓢滚水。
他费力地吞咽着喉咙里的血腥气,肿胀的眼皮努力掀开一条缝,对上陈默那毫无温度、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目光。
求生欲压倒了残存的侥幸和恐惧,他急促地、带着一种近乎解脱的绝望,吐出了那个字:
“是…是!”
他急促地喘息了几口,仿佛这几个字耗尽了最后力气,才断断续续地交代:“那天…情报科的人…来总务科申领小型侦察电台…我…我经的手。他…他大概是觉得…都是自己人…顺口提了一句…说…说这次是条大鱼…手到擒来…”
老曾的声音嘶哑干涩,每一个字都带着悔恨的颤音:
“就…就这么一句…我…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觉着…觉着分量不轻…”
他停顿了一下!
巨大的痛苦和恐惧让他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我就把这话…原封不动…递给了…接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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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的目光没有离开老曾那张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那目光比刑讯室墙壁上凝结的水珠更冷,比浸透盐水的鞭子更沉。
他微微向前倾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像冰锥一样凿进老曾的耳膜:
“和你接头的人,名字?代号?”
老曾的身体在绳索的束缚下又抽搐了一下,浑浊的眼珠费力地转动着,似乎在浑浊的记忆泥潭里拼命翻搅。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爬行,只有血滴坠入铜盆的“嗒…嗒…”声,单调地切割着死寂的空气。
“有…有一次…”
老曾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他艰难地咽了口带血的唾沫,
“他…他好像心情不错…多喝了两杯…话也多了…临分开前…他…他拍着我肩膀…嘿嘿笑着说……”老曾努力模仿着那模糊记忆中带着酒气的语调,
“‘记住喽…以后…叫我“探蜂”就行…’”
老曾喘了口气,肿胀的眼皮无力地抬起,看向陈默,眼神里混合着残余的惊惧和一丝讨好的绝望:
“就…就这一句!陈科长!真的!就这一个代号!别的…别的什么底细…我…我一点儿也不知道啊!他们…他们不会让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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