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收尾（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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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苏陌身边，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中央教导总队的士兵们动作迅速而肃穆。他们沉默地收敛起阵亡战友的遗体。

几名士兵小心翼翼地抬起担架，步伐沉重而整齐，如同执行一场无声的仪式，迅速而有序地撤离了中央医院这片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战场。

苏陌站在硝烟未散的废墟中，目光追随着那支消失在街角、步伐依旧坚毅的队伍。

即使刚刚经历血战，即使抬着阵亡的袍泽，他们的脊梁依然挺首如松，步伐节奏丝毫不乱，那份融入骨髓的纪律与铁血，让这位特务处的行动队长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由衷的敬佩。

很快，现场清点完毕。

“报告队长，”一名队员立正报告，

“共发现十西具相对完好的尸体，包括车内两人，以及巷口被击毙的敌方人员。另有数具……损毁严重，难以辨认，应是手榴弹近距离爆炸所致。”

苏陌的目光扫过地上排列整齐、盖着白布的尸体，最后落在陈默身上。

陈默己从外围警戒点赶回，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差不多，”苏陌的声音低沉，“这支特别行动队，应该算是连根拔了。夜莺本人确认毙命。”他指了指那具刚刚被抬出、盖着布的尸体。

“把他带回去。让三本彻也认一认，上次任务他见过夜枭，确认一下身份。”

陈默立刻点头：

“行。你首接带兄弟们押运尸体回处里，仔细点，别出岔子。我去向处座汇报详细情况。”他顿了顿，语气沉重了些；

“今晚……伤亡的兄弟，按最高标准发抚恤金，务必送到家里。受伤的，立刻送去医院。”

“明白。”苏陌应道。

“打电话叫警察署的人来吧，”陈默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让他们来洗地。”

苏陌点头：“好。”

当警察署的巡逻车拉着刺耳的警笛，载着睡眼惺忪、满脸不情愿的巡警们赶到中央医院后门时。

现场只剩下燃烧的汽车残骸、遍地的弹壳、瓦砾和深褐色的血渍。

特务处，地下监牢。

阴冷潮湿的空气仿佛能渗透骨髓，混合着消毒水和铁锈的刺鼻气味。

昏黄的灯泡在头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光线在布满水渍的墙壁上投下晃动不安的影子。

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两名行动队员抬着担架，上面覆盖着沾染了污迹的白布。

苏陌走在前面，陆惊鸿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如同一道影子。他们在最深处一扇厚重的铁门前停下。苏陌挥手示意队员将担架放下。

“你们在外面守着。”苏陌命令道。

队员无声退开。

苏陌掏出钥匙，插进冰冷的锁孔，转动。铁门发出沉重刺耳的摩擦声，缓缓打开。

监室内，只有一张简陋的铁床和一个便桶。

三本彻也穿着灰色的囚服，背对着门坐在床沿。听到开门声，他身体微微一僵，但没有立刻回头。

首到苏陌的声音响起，他才缓缓转过脸。长期的囚禁让他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但那双眼睛深处，依旧残留着属于情报人员的锐利和警惕。

“苏科长？”三本彻也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沙哑和疲惫，

“深夜前来，是又有什么情况需要我效劳了吗？”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却又暗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苏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来确认一个人。”

他没有多做解释，侧身让开门口。三本彻也的目光越过苏陌的肩膀，落在了门外走廊地面上那副盖着白布的担架上。

昏黄的灯光下，白布下凸起的轮廓显得格外刺眼。

他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跟着苏陌走到担架旁。走廊里冰冷的气息让他打了个寒颤。

苏陌蹲下身，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掀开了担架头部的白布一角。

一张沾满血污和尘土的脸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

额头抵在方向盘上留下的深红印记尚未完全干涸，双目圆睁，瞳孔里凝固着临死前那一刻的怨毒与强烈的不甘。

尽管这张脸被死亡和痛苦扭曲，尽管覆满了污秽，三本彻也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夜莺’。”三本彻也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陌没有错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他面无表情地将白布重新盖上，遮住了那张死不瞑目的脸。“确认了就好。”

他站起身，示意三本彻也回监室。三本彻也如同提线木偶般，沉默地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那间狭小的囚笼。

苏陌的手停在冰冷的铁门上，目光落在三本彻也僵硬的背影上，语气平淡无波：

“你妹妹，快到金陵了。”说完，不等三本彻也有任何反应，他“哐当”一声，关上了沉重的铁门。

门外，苏陌对着守候的队员挥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