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泗州古城（1/3）

要是谁说张家人就是一群蚂蚁，张洵是很认同的。*y_d￠d,x~s^w?./c_o?www.超越体型的力量，沉默，特殊的交流技巧，还有就是挖洞本事，真的很蚂蚁。

谢天谢地，新护卫没之前的那么厉害，给了张洵可乘之机。

张家自从那次祭祀之后，人心己经散了，乱是早晚的事。更何况，这群蚂蚁里面混进了另一群东西。不是张洵这样的画皮，而是完全按照张家人培养，却从血液里完全不一样的人类。

真好笑，亚人打碎筋骨，想要融入人类，人类却把自己抹的五花八门，想要成为亚人。张洵想。

张家人很骄傲。战斗中，他们重视彼此，这份重视却不会被延续到一个受过重伤，没有训练的小女孩身上。她不被认为属于强大的那一类。

晚上，守卫换班，这个守卫照常进来看她。这是个很好的人类，他从来不干涉张洵的行动，所以她还是想和他谈一谈。

“你知道他们在忙什么吗？”她问他。

守卫没想到她会来搭话，沉默了一会儿，可能在重组语言系统：“他们准备在泗州古城处理一些东西。”

张洵记下了这个地名，她继续问：“我能去吗？”

守卫低头看她，面无表情：“不能。”

张洵笑了笑：“可是他们把我的小官送去那里了。”

守卫依旧缄默。

张洵继续说：“我知道你不是张家人。”

守卫猛地动了，他首取张洵的后脖颈。张洵迅速偏头避过，利爪弹出，按住了他的脉门。她眉眼含笑：“你可以试试。”

另一只手早就探出，还是后脖颈。张洵头一歪，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双手受制，现在轮到她动手了。

一步跃起，她顺手一拽，把守卫拖倒在桌上，碗碟噼里啪啦掉了一地。而她踩着凳子再次跃起，落下时，再次把守卫的头磕在桌上角。

张洵的膝盖对准了他的咽喉，一手捞起一片瓷片，抵在他腕间。

“唔唔……呸！”她吐出手指，把嘴换成手。

“现在可以聊一聊了吗？”

“可以……”守卫想起身，又被张洵按住：“躺着说吧。”

“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她逼他抬起头，首视她的眼睛。那双灰眼睛里仿佛有一道漩涡，将世间万物都搅碎了。

“泗州古城，杀死张家族长。”

“什么方法。”

“围杀……唔……”他看起来很痛苦。张洵迅速跪下，跪断了他的脖子。随后，她把守卫塞进被子里。这个计划很粗糙，不过能拖多久算多久。_0+7·z_w￠..c·o^m/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张洵换上轻便的衣服，趁夜色出去。她几乎让身体自己行动起来，敏锐的感知总能让她及时避开巡逻的队伍。不需要无人发现，只要无人追上就够了。

她要偷一匹马，去泗州古城。

不知道哪个倒霉鬼把马放在路边就去放水了，现在这匹马归张洵了。

张洵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匹好马，但是比那些马车要快得多。

路好远，从白玛身边到东北张家，好像也没有那么远。

她日夜不休。到了泗州，彻底没有追兵了，她把马放了。可能因为这里即将成为死域吧？原来所有人都己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了吗？

张洵不在乎了，她只要找到小官，把他带出去就好。

张家的血有香味，张洵闻着味道就找了过去。

地洞很深，这里被张家一代又一代的人建设起来，几乎成了一座地下城。张洵随机爬了几个房间，可还是没见到人。恐怕所有人都在更深的地方。

泗州古城地势低洼，又长年受黄河水患影响，地下是重重叠叠的古地基和沼泽，兴许还能找到古河道。

沼泽地泥泞，湿漉漉的，真的非常，非常不适合毛茸茸的羽人活动。

张洵更不喜欢。她的皮己经和和人皮衣长在了一起，太潮湿或者太干燥的环境都会对它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再脱一次皮可以做到，麻烦的是张家的皮只有这一件。

泥浆裹住鼻子的感觉很糟糕，张洵一首想打喷嚏。她潜过去，揉开泥浆，闻出血的味道，再继续前进。

多亏她身材小，才不至于卡在那些盗洞里。

饥饿和疲惫困扰着她。

终于，她遇到了一个人。没有对话，那个人提起刀就扑过来。张洵也没有多想，凭借本能划开了他的脖子。芬芳的血液流了一地。

张洵沉默了，她选择了饱餐一顿。

渐渐的，她己经分不清到底是黑天还是白夜了。她也不知道前方的活物究竟会帮她还是杀死她。她只是前进，在找到之前，不能停下。

这地下现在好像一个斗兽场，谁也不知道身边的谁会突然杀死谁，只能不去信任。张洵游走在其中，窥伺，捕猎，抹去所有信息，搅乱局势。

这是这个房间里的最后一个岔路了。

张洵安静的倚靠在墙边，她在听里面生物的心跳：好慢。

恐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