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眼睛（1/3）

一进去陨石，女鬼就发狠了，忘情了，不要命了，把黑瞎子的脖子不当脖子了。!x\4~5!z?w...c′o￠m/

张洵跳进来的时候，他正趴在地上，小意识体绕着他转来转去，不断拉扯那只灵。这只灵还是有点本事的，扒拉着黑瞎子，被小意识体拉扯成面条了都不撒手。

张洵拍拍小意识体的触手：[乖，让大人来]

小意识体乖乖站在一边，张洵的意识体把灵团吧团吧，塞在黑瞎子领子后面，自己扛起他，让小意识体带路：[走吧，乖宝]

小意识体喜欢被夸，还要装大人，整团糯米糍支棱起来，伸出好几只小触手，就像一团小水母，一蹦哒一蹦哒地往前走。可爱的紧。

陨石面积不大，西王母也有心安排，石室在比较近的位置，不一会儿就到了。张洵撕下一块灵给小意识体当零嘴，让她回西王母那儿去。

石室里放着一张床，一个圆桌，几个圆凳，都是石头刻成的。

把黑瞎子平放在石床上，张洵确认起他的状况：“感觉怎么样？”

黑瞎子脸色惨白，满头冷汗，扯出个苦笑来：“别说了，表小姐，瞎子我快要死了。”

张洵一边调试意识体频率一边随口回答他：“你就是想和女鬼殉情我也不答应啊。眼睛怎么样？现在能看见多少？”

黑瞎子琢磨了一下：“老样子，有点发黑。”

张洵点点头：“正常的。被女鬼缠久了都这样，阳虚。”

黑瞎子眯起眼睛看她到底在做什么，只看见一个浑浊的灰影在他脸上摆弄着。那个灰影问：“体感温度还好吗？”

黑瞎子“嗯”了一声。他觉得很冷，但是比女鬼作祟时暖一点，那就还算好。好在张洵在治疗张家人这方面颇有经验，根本不听他的话，自顾自检查起来，及时发现了他的异常。

“冷了也不知道说！再笨一点下雨都不知道躲了！”张洵骂骂咧咧，把意识体凝聚起来，制造更密集的信息交流，从而放热。

黑瞎子默默承受，在手术台上和主刀医师吵架显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尤其这个医师看起来根本没有医师执照。

张洵倒腾完灵界环境，确认达到接引标准，关闭现实灯光，询问他：“我要摘掉你的墨镜，可以吗？”

黑瞎子没说话了，张洵当他默认。墨镜下，眼睛紧闭。

他感觉嘴里被塞了块什么东西，炙热的手覆盖上眼皮，张洵的声音听不出从什么地方传来：“接下来会很疼，乖孩子，忍不住要记得晕过去啊。”

黑瞎子咬住了嘴里厚实的布料。

好像烙铁，不，是烤红的铁签子，扎进眼球。细密的刺骨的疼。~k?a￠n?s!h.u·h?o^u-.~c`o,m′然后是肉被撕开的感觉……

张洵尽量快一点，女鬼和他的眼睛结合程度有点高，撕开时力道要好好把控。灵魂上的手术没有麻药可用，疼痛也不会麻木，只能硬抗。

疼痛反馈在肉体上，逼出他的一身冷汗，太阳穴上青筋一跳一跳。

张洵温凉的意识体灌进空洞，暂时补全了被女鬼浸润的部分，缓解了那部分的疼痛。意识体裹住痛到颤抖的魂魄，慢慢梳理，安抚。

“好了。”意识体卷起被强行剥离的灵，按碎，打包起来。

张洵扒开黑瞎子的眼皮，确认了一下眼球的完整性。灰色的，像一颗剔透的玻璃球似的眼球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瞳孔有些涣散，还需要时间适应。

真漂亮，张洵忍不住摸了摸，然后给他滴眼药水。

黑瞎子忍过连绵不绝的疼痛，几乎要感觉不到眼睛了，舌头把布料顶出去，牙关都有点酸。他活动了一下下颚，睁开眼，只能看见灰蒙蒙的一片，他问张洵：“表小姐，手术失败了？”

“啧，我关灯了。”

“诶？那这灰蒙蒙的是什么？”

“是我。”张洵意识到他现在也有灵界视野了，“你描述一下你看到的东西。”

“浅灰色，像雾霾一样。”他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全都是。”

这就是张洵在灵界的样子，一团弥散的暖灰白色雾气。

张洵确认情况，给他解释：“应该是残余部分被我的意识体激活了，你可以理解为阴阳眼。接下来几天你会一首看到不正常的东西，没关系，他们不能抵达现实。”

“对了，你想要其他颜色的眼睛吗？趁现在恢复期，我顺便给你换了。”张洵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写意。

真是个地狱笑话。

“黑色？纯黑的那种，酷～”黑瞎子有点活过来了，脑回路开始电光火石地迸发灵感。

[好啊]

这个声音又感觉不到方位了。

“等等，表小姐，刚刚你是在瞎子的脑子里说话？”黑瞎子猛然发觉。

[啊？喂喂喂！]

“听得见。”黑瞎子应道。

[好奇怪，是把触须插进脑子里了吗？]

张洵调试起来。

[喂喂喂]

这次黑瞎子没有回应，看来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