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新年（1/4）

除夕夜的雪下得纷纷扬扬，唐家别墅外的庭院被一层柔软的银白覆盖。!k\u?a`i+d+u·x?s?./n·e′t~

唐恩带着几个小孩在雪地里疯跑，笑声清脆地荡在夜色里。

她难得这样放纵，或许是因为即将得到宋凯文的画，又或许只是因为今晚的雪太美。

她团了个雪球，朝最小的表弟扔去，雪球"啪"地砸在他羽绒服上，碎成一片雪雾。

小孩"哇"地一声，立刻反击，唐恩笑着转身就跑，羊绒裙摆飞扬，发梢沾了雪粒，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唐允站在廊下，指尖夹着一支烟，酒意被冷风吹散了几分。

他眯着眼，看着雪地里那道纤细的身影。

唐恩跑动的姿态像只灵巧的鹿，脸颊因为运动泛着淡淡的红晕，睫毛上沾了雪花，眨眼时像是落了星屑。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十三岁的唐恩被吕婉带回唐家，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裙子，怯生生地站在客厅里，眼神却倔强得像头小兽。

而现在，她长大了。

唐允不受控地迈开脚步，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追的上我嘛..”

唐恩正笑着往后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追来的小孩，结果猝不及防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啊——"

她踉跄着往后倒，却在下一秒被一双手稳稳扶住，一只扣在她腰间，一只握住她的手腕。

酒气混着苦艾的冷冽，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栀子香。

唐恩抬头，正对上唐允深邃的眼。

"哥！"她连忙从他怀里撤出来，笑着打趣，"可算脱身啦？没少喝啊。"

她还故意皱了皱鼻子，摆摆手，一副嫌弃酒气的模样。

唐允看着她，喉结微微滚动。

方才那一瞬的触碰太短暂，她的腰细得惊人，手腕在他掌心里脆弱得像一折就断。

他几乎是本能地收紧手指，又在理智回笼的瞬间松开。

"恩恩管我？"他低笑，嗓音因为酒精而沙哑。

唐恩粲然一笑，眼里像是盛满了繁星："我可管不住哥——"

她眨了眨眼，促狭道，"等我未来嫂子管你！"

唐允嘴角的笑意僵了一瞬。

唐恩己经转身跑开，重新加入那群孩子的雪仗。

她跑动的背影轻盈得像只蝴蝶，很快融进雪夜的欢声笑语里。

唐允站在原地，指尖的烟己经燃到尽头，烫得他微微一颤。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里还残留着唐恩手腕的温度，纤细、柔软，仿佛他稍一用力就会留下痕迹。

雪越下越大，唐恩的笑声远远传来，清脆得刺耳。

唐允没来由得想起沈佑看唐恩的眼神——

那种毫不掩饰的占有欲，仿佛她早就是他的所有物。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白雾在寒风中迅速消散。

唐恩在雪地里跑动的身影越来越远，像是一场他永远抓不住的梦。

明明是他先认识她的。′s~o,u￠s,o.u_x*s\w*.?c?o.m!

明明是他看着她长大的。

可为什么，她眼里从来都没有他？

唐允将烟头碾灭在栏杆上，转身走回灯火通明的客厅。

雪落无声，掩盖了所有未宣之于口的晦暗心思。

唐允坐在后院凉亭的木椅上，雪夜的寒气透过单薄的西装渗入皮肤。

他望着不远处唐恩弯腰团雪球的背影，她羊绒裙摆扫过雪地，像一抹柔软的云。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他眼底浮起一丝烦躁。

"季舒。"

他接起电话，声音比落雪还冷。

"唐允哥，新年快乐……"电话那头的女声柔软得像棉花糖，"我父亲让我给你问好。"

唐允看着唐恩把雪球塞进表弟衣领，小孩尖叫着扑进她怀里。

他机械地回应："也帮我给伯父伯母带好。"

"嗯好。"季舒乖巧地应着，呼吸声透过话筒轻轻传来。

这种被攥在手心的温顺莫名取悦了唐允。

他难得主动开口："吃饭了么？"

"吃了。"季舒的声音突然轻了几分，"爸爸说……年后和沈叔他们一起，要去你家看看。"

唐允指尖在膝盖上敲了敲："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季舒似乎习惯了他的冷淡："那唐允哥早点休息，我先挂了。"

"嗯。"

挂断电话，唐允抬头望着漫天飞雪。

多好的除夕夜，阖家团圆，其乐融融。

他忽然低笑出声，呼出的白雾模糊了视线："沈居安，我真小看你了。"

记忆像这雪一样纷纷扬扬落回脑海。

上个月他刚申请调回临城，就被紧急召到A市参加一场所谓的"重要会议"。

酒桌上推杯换盏，对面坐着几位领导和几家公司的代表。

其中就有季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