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色集会（2/3）

将完全暴露在......”

“嘘。”哈登贝格突然按住他的手，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扫过酒窖角落的排水口，“盖世太保那些鹰犬的耳朵可能藏在任何地方。”

他从鼻烟盒里取出一片浸过醋的海绵，在桌面上写下：我们需要更稳妥的方案。

巴伐利亚亲王从风衣内袋掏出一张蓝图，借着烛光展开：“这是波茨坦宫地下通道的结构图。”

说罢，他接过海绵，写下：1871年威廉一世加冕时，曾有一条备用通道首通国会大厦的地下室

“早就被混凝土封死了！”提尔皮茨突然打断他，随即意识到失言，压低声音补充道，“三年前......”

哈登贝格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他讪讪接过海绵，在桌上续写：三年前我主持海军部扩建时，工兵部队发现通道入口被填了三米厚的花岗岩。\午·4·墈·书^ ?醉.辛′蟑+踕/更^歆¨快_

他写完，忽然望向曼陀菲尔，这位钢铁大亨的工厂里有全德国最先进的液压破碎机。

会议陷入沉默，唯有铜灯的油脂在灯芯上噼啪作响。

提尔皮茨忽然从燕尾服内袋抽出一封火漆信，封口处印着英国王室的三狮纹章：“伦敦方面传来消息，乔治五世对德国的宪政危机深表关切。”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尤其是皇帝准备与苏维埃俄国的贸易谈判，这可是违反《凡尔赛和约》的。”

法金汉的眉毛扬起：“想借英国人的刀？”

提尔皮茨展开信纸，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导：“更准确地说，是借《凡尔赛和约》的枷锁。如果我们能证明德国正在破坏战后秩序，协约国的军事制裁将重启，包括重新占领鲁尔区。到时候，民众的怒火自然会转向这个一意孤行的皇帝。”

哈登贝格剧烈咳嗽着摇头：“引狼入室的后果，我们在1918年己经尝过了。但可以让英国人做幌子，我们需要的是国内舆论的支持。”

曼陀菲尔突然一拍桌子，震得杯盘作响：“我有个主意！让我的茨维考工人去闹事，就说皇帝答应的黑麦面包售价依旧是几十万马克，让他们知道这个皇帝和之前的没区别！”

法金汉鄙夷地瞪着他：“蠢货！现在工人把皇帝当成国家的救星，你以为他们会跟着我们喊恢复贵族议会？”

哈登贝格从腰间解下祖传的佩剑，剑柄上的黑鹰浮雕在火光中狰狞可怖：“我们需要一场宪法保卫战，让全德国看到，是皇帝先违背了1850年的宪法。当他在国会演讲时，我们的人将当众宣读《贵族抗议书》，引用宪法第二十七条关于贵族议会权限的规定......”

提尔皮茨冷冷地问：“然后呢？等着近卫军的刺刀来查封我们的庄园？”

他的语气带着质疑，眼神却在暗中记录着每个人的表情。

老伯爵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法金汉胸前的蓝马克斯勋章上：“1916年凡尔登，您带领士兵冲锋时，可曾犹豫过牺牲？”

法金汉的伤疤因激动而抽动：“我只是不希望普鲁士军队成为皇帝的私人卫队。”

哈登贝格将佩剑指向天花板，剑尖在烛光下闪着寒光：“那就让军队回到它该属的地方，回到贵族的佩剑之下。”

他从袖口抽出十二张羊皮纸，每张都印着不同的家族纹章：“这是《贵族同盟条约》，我们将重建枢密院，恢复贵族议会的立法权，必要时……废黜现任君主。”

当贵族们依次在条约上盖下纹章时，波茨坦宫的屋顶上，两个黑影正通过潜望镜观察着酒窖的气窗。

盖世太保特工汉斯·鲍曼调整着蔡司望远镜的焦距，目镜里清晰地映出哈登贝格伯爵按在羊皮纸上的手掌：“长官，需要现在逮捕吗？”

他的上司威廉·卡纳里斯摇头，手指指向气窗旁的一根金属管，那是特制的声学监听装置，通过橡胶管连接到远处的记录设备，能捕捉到酒窖内的谈话声，虽然音质粗糙，却足以听清关键内容。

“再等等，我们需要知道所有参与的贵族名单。把他们传递鼻烟盒的画面拍下来，尤其是提尔皮茨元帅出示英国密信的瞬间。”

鲍曼看着镜头里举着酒杯的提尔皮茨，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基尔港见过这位海军元帅：“长官，提尔皮茨当年可是皇帝的坚定支持者......”

卡纳里斯冷笑一声：“容克的忠诚，就像他们庄园里的葡萄酒，年份越久，越容易发酸。”

盖世太保总部，国家安全部部长希姆莱看着发来的密电：“通知警署的博克上校，将22日的安保级别提升到最高，尤其是波茨坦广场的下水道系统，那些贵族最喜欢钻老鼠洞。”

酒窖里，提尔皮茨捏着条约的边缘，迟迟没有盖章。他的手指在纹章印章上反复摩挲，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阁下，您应该清楚，一旦签署这个条约，我们就成了叛国者。”

哈登贝格的眼睛在火光中如同两点炭火：“当皇帝解散议会时，他才是真正的叛国者。”

他指向墙上的腓特烈大帝画像：“还记得陛下在枢密院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