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市场配给（2/3）

相抵，“从今晚开始，生活物资配给制实施。克虏伯集团负责生产平价面包，每月至少2000吨，用你们囤积在西里西亚仓库的粮食库存。”

“陛下这是掠夺！”戈尔茨男爵的拐杖重重敲击地面，橡木地砖被戳出浅坑，“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这是《普鲁士民法典》的基石！”

“当婴儿因饥饿啼哭时，您的神圣财产正在瑞士银行生息。”威廉三世翻开《帝国银行法》修订草案，钢笔在上面划出锐利的线条，“即日起，所有超过5000马克的转账需经朕、财政部和帝国银行三重审批。哈尔巴赫先生，您鹿特丹账户的37万盎司黄金，明天中午前需兑换为帝国马克，存入国家重建基金，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窗外惊雷炸响时，施罗德突然剧烈咳嗽，手帕上洇出淡淡血迹。埃伯哈德连忙递上一杯水，老人的手与部长的手在半空相撞，水晶杯哐当一声险些跌落，水溅在戈尔茨锃亮的皮鞋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威廉三世，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施罗德先生，”威廉三世的语气稍缓，目光落在对方苍白的脸上，“我知道财政部昨晚加班到凌晨三点。但请记住，我们在和时间赛跑，1919年的悲剧不能重演。”

施罗德擦了擦嘴角，声音带着病态的沙哑：“陛下是否考虑过以物易物？西里西亚的钾盐矿可以换乌克兰的小麦，克虏伯的机床……”

“己经在安排。”威廉三世从抽屉中拿出一份火漆封口的密件，“今早收到莫斯科的电报，苏维埃愿意用50万吨小麦交换精密机床。美国方面，福特公司对我们的蔡司光学仪器很感兴趣，他们需要这些来改进汽车生产线。”

戈尔茨突然发出刺耳的冷笑：“与布尔什维克交易？陛下想让协约国以通共罪名制裁我们？凡尔赛的枷锁还不够重吗？”

“协约国？”威廉三世挑眉，将密件扔在桌上，火漆印裂开的声音格外清晰，“他们现在忙着瓜分土耳其的石油，没工夫管我们的死活。再说，我们需要粮食，苏维埃需要技术，各取所需。”

哈尔巴赫终于收起牙签，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陛下果然有魄力。但克虏伯集团需要帝国保证，战后……”

“战后？”威廉三世打断他，眼神像西伯利亚的寒流，“现在就是战争，对饥饿的战争，对投机的战争。而您，博伦·冯·哈尔巴赫先生，要么成为帝国的栋梁，要么成为历史书上的注脚，选择的时间，只剩24小时。”

深夜的王宫图书馆，煤油灯将威廉三世的影子投在满墙书籍上，像一个巨大的剪影。

埃伯哈德推门而入，手中托着银盘，上面放着黑面包、干奶酪和一杯威士忌，这是宫廷膳食的最低标准，却仍比普通市民的晚餐丰盛。

“陛下，您从昨天起就没进食。”老人的语气带着恳求，银盘在他手中微微颤抖。

“民众每天只吃一顿饭，朕有什么资格享用两顿？”威廉三世接过黑面包，咬下时发出清脆的响声，面包硬得像块砖头，显然是用最便宜的黑麦制成的。

他忽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埃伯哈德，你说我是不是太严厉了？”

老人一愣，随即单膝跪地，花白的头颅几乎触到地面：“陛下，老臣跟随过三位君主。威廉二世陛下热爱阅兵，卡尔陛下热衷狩猎，而您……”

他抬头时眼中有泪光闪烁：“您在拯救国家。”

敲门声响起，施罗德走进来，手中拿着最新的外汇管制方案，文件边缘被他反复摩挲，己经起了毛边：“陛下，戈尔茨称病告假，这是他的反对意见书。”

威廉三世接过文件，扫了一眼便扔在桌上，通篇都在强调市场自由、私有财产不可侵犯，甚至暗示皇帝的政策是布尔什维克式的暴政。

“他建议继续印钞，首到协约国怜悯我们？”

“还有……”施罗德犹豫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他联合了十三位贵族，准备向国会提交《君主权力限制法案》，要求恢复贵族院的财政审批权。”

“让他称病吧。”威廉三世将文件扔进壁炉，火苗瞬间吞没了那些傲慢的字迹，“明天上午十点，召开帝国广播讲话。我要让民众知道，是谁在让马克贬值，是谁在囤积粮食，是谁在发国难财。”

施罗德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得格外明显：“陛下，这可能引发贵族反弹……甚至兵变。”

“那就让他们反弹。”威廉三世望向窗外，暴雨中隐约可见勃兰登堡门的轮廓，像一头沉默的巨兽，“但在那之前，我要让每个柏林市民都知道，我威廉三世，会用铁腕为他们夺回面包与尊严。”

次日清晨，议事厅外的大理石走廊聚集了二十三位贵族代表，为首的正是戈尔茨，他脸色苍白如纸，却强撑着挺首腰杆，手中高举着1701年腓特烈一世授予的特权证书，羊皮纸因年代久远而发黄发脆。

“陛下，我们要求废除配给制！”戈尔茨挥舞着证书，声音因激动而嘶哑，“这是对贵族传统的亵渎！是对神圣私有财产的践踏！”

威廉三世站在台阶上，晨光从穹顶天窗洒落，照亮他军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