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王宫审判（2/2）

狠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陛下！”他膝盖着地，像条濒死的鱼般蠕动着靠近威廉三世，“我有罪！我对不起帝国，对不起克虏伯的列祖列宗！”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指甲缝里还留着监狱里的污垢：“您打我，骂我，把我关进监狱，但求您看在克虏伯为帝国服务百年的份上，放过我的家人！”

威廉三世看着眼前这对狼狈的夫妇，想起昨天收到的报告，克虏伯工厂国有化后，工人们在仓库角落里发现了三具饿死的流浪汉尸体，他们是误入仓库寻找食物时被活活困死的。

“克虏伯为帝国服务了百年。”他蹲下身，手指捏住哈尔巴赫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可你用百年的荣耀换了25万英镑，换了3万盎司黄金。这笔交易，划算吗？”

哈尔巴赫看着皇帝眼中的冷漠，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不会有任何怜悯。

他想起被捕时，工人们在工厂外高喊吊死克虏伯，那些曾经对他鞠躬行礼的工人，此刻眼神里充满了仇恨。

他的声音颤抖着：“陛下，我们愿意把所有海外资产都献给国家，瑞士的账户，南非的矿场......只求您留我一条活路，让我的孩子们能抬头做人。”

威廉三世松开手，站起身，用手帕擦了擦手指，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

他走到御座前，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威严：“你们的海外资产必须全部转回国内，一分不少。至于你，自尽吧。”

他顿了顿，看着哈尔巴赫眼中闪过的一丝解脱，补充道：“为了帝国，为了克虏伯，也为了你的妻儿。这是你唯一能做的赎罪。”

哈尔巴赫瘫坐在地上，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当他看到妻子眼中那转瞬即逝的感激时，又慢慢低下头，用额头撞击地面：“谢陛下不杀之恩......”

威廉三世挥了挥手，士兵上前将他们拖出大殿。

门关上的瞬间，他听到伊丽莎白压抑的哭声和哈尔巴赫沉重的呜咽。

他走到窗前，对侍从说：“去叫希姆莱过来。”

“是，陛下。”

希姆莱很快走了进来，躬身行礼：“克虏伯的海外资产己经开始转移，初步估算有1.2亿金马克。”

威廉三世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窗外的花园里：“朕答应了哈尔巴赫，放过他的妻儿。”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陛下仁慈。”希姆莱附和道，眼中却闪过一丝了然。

威廉三世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东方的中国有句古话。”

“识时务者为俊杰？”希姆莱试探着问。

“识……识你个头。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克虏伯的影响力太深，留下任何隐患，都可能成为下次叛乱的火种。德国经不起再一次动荡了，明白吗？”

“遵命，我的陛下。”希姆莱低头应道，眼中没有丝毫犹豫。

当夜，威廉三世在批阅克虏伯资产清单时，秘书送来一份埃森市的密报：哈尔巴赫吞服安眠药自尽，其家人也因“悲伤过度，误服药物”一同殒命。

他看完密报，随手扔进废纸篓，继续在资产分配方案上签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兴登堡站在一旁，看着皇帝专注的神情，忍不住开口：“陛下，克虏伯毕竟......”

威廉三世抬起头，笔尖在纸上留下一个墨点，眼神锐利如鹰：“毕竟什么？毕竟是百年家族？还是毕竟为帝国造过炮？当他把救济粮卖给英国人时，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他放下笔，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决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帝国子民残忍。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的代价，是毁灭。”

时光回溯到当天下午，英国公使求见时，递交了措辞严厉的抗议照会，声称德国政府非法没收英国公民资产。

威廉三世看完照会，随手递给施罗德：“告诉英国人，克虏伯是德国公民，他的叛国行为与英国无关。如果他们想干涉德国内政，就先问问莱茵河沿岸的驻军答不答应。”

哈登贝格在狱中听到消息时，正在用面包屑喂窗台的鸽子。

他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在狭小的牢房里回荡，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报应啊！克虏伯也有今天！”

狱警跑来时，发现他笑得泪流满面，不知是在嘲讽别人，还是在哀叹自己。

在莫斯科，列宁看着德国国有化克虏伯工厂的报告，对斯大林说：“看来威廉三世比我们想象的更有魄力。”

斯大林点点头，指尖划过报告上的铁血手段字样：“这样的德国，才是我们可以合作的对象。”

于是，一份新的贸易协定开始起草，苏联将向德国提供更多的粮食，换取先进的工业技术。

而这一切的背后，是威廉三世用铁腕和冷酷，为风雨飘摇的德国，强行稳住的阵脚。

他知道，仁慈换不来和平，唯有恐惧，才能暂时压制住蠢蠢欲动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