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工业复苏（2/4）

吗？买政府的债券？”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窗外的雪光，“等着瞧吧，国有工厂生产的拖拉机连地都犁不平！英国佬说了，只要他们的债券跌破面值，就会出手收购，到时候，德国的工业还是我们的。”

蒂森家族族长晃了晃威士忌杯，冰块撞击杯壁的声响带着怨毒：“让那个毛头小子折腾吧。鲁尔区的煤矿工人都是我们养了三代的佃农，迟早会回来求我们。”

1921年春耕时节，巴伐利亚农民约瑟夫·迈尔围着帝国工业集团的迷你版拖拉机打转。

这台铁家伙漆着银灰色的漆，轮胎上的花纹还带着新出厂的毛刺。

“这个……真能用三袋土豆换？”他摸着锃亮的钢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去年，他用十袋土豆才租到一台私营厂的破拖拉机，还坏在了地里。

推销员递过使用手册，封面上印着帝国制造西个大字：“迈尔先生，这台拖拉机一天能犁二公顷地，比一头牛还顶用。您要是钱不够，还能分期付款，每月只要一袋黑麦。”

旁边的老农民彼得·施奈德啐了口唾沫：“该死！我去年租了台私营厂的拖拉机，光维修费就够我再买两头奶牛了！这铁家伙要是真靠谱，我把家里的老牛卖了也换一台！”

迈尔一拍大腿：“就它了！我儿子再也不用靠锄头吃饭了！”

与此同时，克虏伯工厂的装配线上，博伦正在检查最后一台拖拉机的变速箱。

他用扳手拧紧最后一颗螺丝，力道均匀得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记住，每颗螺丝都关系到农民的收成。”他对旁边的女工说，“陛下说了，工业要扎根在土地里，才不会倒。”

当拖拉机驶下生产线时，他忽然想起去年威廉三世在高炉旁说的话：钢铁要为祖国而炼。

此刻，看着拖拉机轮胎在地面压出的纹路，他终于明白，祖国不是地图上的线条，是米勒师傅的笑容，是迈尔农民的庄稼，是每个靠劳动吃饭的人。*秒+蟑,结~暁\税_旺~ `已_发~布′蕞¨歆`蟑,結·

莱茵-鲁尔运河工地上，失业矿工海因里希·库恩扛起一袋水泥，汗水浸湿的工装在寒风中结出白霜。

“弟兄们加把劲哟！”他带头唱起号子，声音沙哑却有力，“皇帝修运河哟，咱们有饭吃哟！”

年轻工人弗里茨·布劳恩接口：“运河通了船哟，煤炭运得快哟！工厂开足工哟，面包管够哟！”

监工米勒笑着扔过一包香烟，那是帝国工业集团发的福利：“慢点唱，下午还有三车石料要卸！留点力气吧，兔崽子们。”

他忽然压低声音，指了指远处的脚手架，“看见没？那边要盖工人宿舍，带暖气片的那种。下个月就发新工装了，上面印着集团的徽章，比你们身上的破布体面多了。”

1921年2月19日，运河竣工。威廉三世站在船头，看着两岸欢呼的工人。

他们举着感谢陛下的标语，冻红的脸上洋溢着热气。

他握住老矿工库恩的手，对方的掌心布满老茧，却异常温暖。

“库恩师傅，这条运河能让鲁尔区的钢铁运费降低40%。”威廉三世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工厂的成本低了，你们的工资就能再涨涨。”

库恩擦着眼泪，浑浊的眼睛里映着船尾的浪花：“陛下，我儿子己经去职业学校上学了，学的是机械维修，不用跟着我挖煤了……”

埃森市的职业培训中心里，博伦正在讲解铣床原理。

黑板上画着复杂的齿轮传动图，他手里的教具是用工厂废料做的模型：“注意看这个齿轮，转速比不对会导致工件精度偏差0.5毫米，对于机床来说，这就是废品。”

女工安娜·施密特举手，她的袖口还沾着车床的机油：“博伦先生，这种铣床能加工钟表零件吗？我弟弟在钟表厂当学徒，说他们的设备都是瑞士的。”

“当然能。”博伦笑着点头，“课后我教你怎么调整精度。帝国工业集团下个月就要生产精密机床了，到时候，德国的钟表厂再也不用看瑞士人的脸色。”

他看着台下三十多张年轻的脸，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有矿工的儿子，有面包师的女儿，还有像安娜这样从纺织厂转来的女工。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剑桥留学时的课堂，那时他的同学们从不正眼看工人，认为他们只配扛铁锹。

深夜的教室里，安娜还在练习绘图。

煤油灯的光晕落在她笔下的齿轮图上，线条越来越流畅。

博伦递过热可可，瓷杯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安娜，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想学会这个。”她的声音里带着执拗，“以后我要做女工程师，进帝国工程院！陛下不是说，知识不分性别吗？”

博伦看着她专注的侧脸，想起自己的女儿，她正在柏林读女子中学，课本里印着男女同工同酬的新政策。

他转身时，看到墙上威廉三世亲手写下的标语：以知识改变命运，以技术振兴帝国。

墨迹尚未完全干透，却己在无数人心中生了根。

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