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王室夜谈（1/2）

第二天，白金汉宫的雪茄室里，古巴雪茄与德国黑烟草的气味缠绕着红木家具，水晶灯的光芒透过烟雾，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白`马.书.院^ `已\发!布`嶵_欣`蟑-劫!

爱德华八世用镶嵌印度珍珠的雪茄剪切开烟嘴，火苗在灯下拉出细长的光带，映得他钻石领针闪烁不定。

他对威廉三世的寒暄漫不经心，指尖故意将雪茄凑近烛台，让火焰灼出焦痕，目光却瞟向德国皇帝胸前那枚边缘磨损的铁十字勋章，在他看来，那不过是战败者的纪念品。

“威廉陛下，鲁尔河谷的混凝土用量，够修三座白金汉宫了。”爱德华的语气带着温莎王室特有的轻慢，仿佛在谈论一场马球比赛的场地维护，“我听说那里的坝体厚度超过十米，足以抵挡炮弹？”

威廉三世陷在比自己体型大两号的丝绒沙发里，刻意显得局促。

他转动着银质打火机，火苗跳跃间露出手腕上褪色的表带，那是从旧物箱翻出的道具，用来伪装成体恤民生的青年君主。

“亲王该去参观我国的农业博览会。”他用雪茄指着桌上的水晶果盘，答非所问道，“最新式的甜菜榨汁机，功率比去年提高了37%。￠纨! * +神\栈/ ¨已^发,布/最`鑫+蟑-截?”

爱德华将雪茄按在水晶烟灰缸里，火星溅在威廉三世的裤线上，他却像没看见：“陛下的幽默感和您的橡胶技术一样出色。”

他对德国的工业潜力毫不在意，更关心下周与美国影星的约会:“苏门答腊的胶乳采购得还顺利吗？听说那里的雨季耽误了运输？”

这番试探在他眼中不过是外交辞令，却没注意到威廉三世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王储的轻慢，恰恰是德国最希望看到的。

乔治六世的手指在红木窗框上划出细痕，玻璃上的哈气渐渐凝结成水坝的轮廓。

他刚收到海军部的密报：布纳橡胶的耐温测试数据，与潜艇潜望镜密封件的参数表惊人吻合。

“首...首相。”他的口吃在紧张时愈发明显，指尖因用力而发白，“贸易协议里的橡胶耐...耐温指标，和潜艇潜望镜的工...工作环境太吻合了。”

丘吉尔的威士忌酒杯重重落在桌面上，杯底与橡木桌沿碰撞出清脆的响声，打断了张伯伦对贸易协议的赞美：“殿下的观察力很敏锐。,w,z,s^k′b*o.o!k..¨c′o¨m/这种橡胶在零下40℃仍能保持弹性，除了深海密封件，我想不出民用领域有这种需求。”

张伯伦翻动着协议文本，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眯成细线：“温斯顿，你太敏感了。”

他用象牙书签指着条款：“每年200万吨鲁尔焦煤，换取曼彻斯特的纺织机械，这对双方都是福音。德国需要面包，我们需要能源，各取所需而己。”

他刻意忽略了乔治六世的担忧，更愿意相信贸易能化解一切分歧。

“各取所需？”丘吉尔冷笑，“首相没看到协议附录吗？技术人员交流，德国工程师进入英国机床厂，美其名曰学习纺织机械，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测绘坦克炮塔的加工图纸？”

他走到书柜前，指尖划过《凡尔赛和约》的烫金封面：“1919年我们剥夺了德国的殖民地，现在他们却通过贸易渗透东南亚，这不是威胁是什么？”

“对...对不起。”乔治六世的咳嗽声打破了僵局，他打翻了威尼斯玻璃杯，他用亚麻手帕擦拭时，低声对丘吉尔说，“海军部说...说布纳工厂的夜班产量，是白班的三倍。”

丘吉尔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夜班？生产橡胶需要强光照射，夜班开工只能是，军事订单。”

他转向威廉三世，目光如刀：“陛下的橡胶厂产能规划，是否参考了1914年的军工需求曲线？”

威廉三世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随即换上青年的热忱：“丘吉尔先生说笑了。德国每天有30万人排队领面包，我只想让他们的餐桌上多片香肠。”

张伯伦连忙打圆场：“陛下的煤炭换机械计划，能让兰开夏的纺织厂重新开工。”

他将协议推到乔治六世面前：“殿下请看，第5条保证民用橡胶技术仅限汽车轮胎。”

乔治六世的目光在民用二字上停留良久，尽管口吃却异常坚定：“可...可海军部的测试显示，这...这种橡胶的抗撕裂强度，超...超过了坦克履带的标准。”

他终于说出了藏在心底的担忧，每一个字都带着对丘吉尔观点的认同。

爱德华八世突然起身，昂贵的古龙水气味压倒了雪茄烟雾。

“各位太紧张了。”他拍了拍威廉三世的肩膀，钻石袖扣闪烁，“威廉陛下明天要去温莎城堡看马球，不是吗？”

在他眼中，这些关于橡胶和水坝的争论，远不如一场精彩的马球比赛重要。

丘吉尔看着王储轻佻的背影，又看了看张伯伦固执的笑容，最后与乔治六世交换了一个眼神，那里有担忧，有警惕，更有对现实的无奈。

雪茄室的烟雾越来越浓，将西人的身影笼罩，却掩盖不住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