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道貌岸然（1/2）

斯德哥尔摩王宫议事厅的青铜烛台上，三十六支蜂蜡烛芯燃烧时爆出细碎星芒，将穹顶壁画上的维京战船镀成流动的黄金。-微?趣￠小*税`徃′ ?嶵￠歆\璋-截`更*薪?筷￠

古斯塔夫五世将钢笔搁在橡木长桌上，羊皮纸协议边缘的烫金纹路还残留着威廉三世指尖的温度，刚刚签署的《德瑞钢铁贸易协议》上，墨水在年供应量50万吨的条款下晕开，宛如鲁尔河注入北海时的墨色涟漪。

年轻的德国皇帝正被一群瑞典工业寡头围住，银质酒杯与水晶盏碰撞出清越声响。

瑞典矿业大亨冯·罗森男爵的燕尾服上沾着葡萄酒渍，他举着杯喊道：“威廉陛下的合成橡胶真是工业奇迹！基律纳的铁矿若配上这种橡胶，定能造出北极最坚韧的铁轨！”

威廉三世笑着一饮而尽，波尔多红酒在舌尖留下苦涩的余味，这己是第七杯，胃里翻涌的酒精让他眼前发花，让他想起上次宿醉的时候，那还是在上次，上次啥时候来着？

……

坏了，上头了。-鸿!特,暁`税·蛧¨ !哽~歆·最·筷`

他瞥见施特雷泽曼总理在长桌另一端与瑞典外长低语，夹鼻眼镜反射的烛光像两颗跳动的火星，心里暗骂：施特雷泽曼只会谈事，兴登堡……这老身板子还是算了，别等会喜事变丧事了。连挡酒都不会，早知道带个能喝的副官来。

“陛下。”贴身侍卫里希特霍芬适时递过银质醒酒器，“夜深了，花园的空气或许能让您清醒些。”

威廉三世对罗森男爵微微一笑：“古斯塔夫陛下的私人酒窖果然名不虚传。”

议事厅的座钟敲响十一点时，威廉三世推开递来的第八杯酒，丝绸袖口扫过桌面，带倒了盐罐，雪白的晶体在协议上堆成微型山丘，像极了波罗的海的冰丘。

“失陪一下，古斯塔夫陛下。”他对过来敬酒的瑞典国王扯出一个歉意的微笑，起身时撞到了身后的侍从，银盘里的马德拉蛋糕散落一地，奶油溅在他的军靴上。

走廊的马赛克地砖如淬火的钢板般沁凉，威廉三世扶着科林斯柱喘息，酒意上涌，壁画上的狩猎场景开始旋转。/咸.鱼+看*书- ~追+罪-薪′蟑*踕_

一个金发侍从走上前，腰间的青铜钥匙串叮当作响：“威廉陛下可是要去方便？”

威廉三世眯眼打量他，总觉得这侍从眼神闪烁，像藏着秘密。

“哦？古斯塔夫陛下连客人如厕都设岗哨？”他故意用带柏林喉音的瑞典语调侃，靴跟碾过地毯上的玫瑰纹样，“要是我今晚不尿上这一泡，你岂不是白站半夜？”

侍从低头时，威廉三世瞥见他后颈有块烙铁形状的疤痕，那是瑞典皇家侍从的特殊印记，却总让他觉得不对劲。

“请随我来。”侍从的声音平平无奇，听不出情绪。

威廉三世甩了甩头，似乎想将上头的脑袋甩清楚。

丫的，越甩越晕……

威廉三世示意里希特霍芬跟上，缓步跟在侍从身后。

雕花铁门被推开的瞬间，凛冽的夜风裹挟着雪粒灌进来，带着松针的清香。

“到了，小人在此等候。”侍从躬身退开，铁艺门楣上的瑞典三皇冠徽章在雪光中发亮。

身后的铁门吱呀关闭时，威廉三世听见侍从的钥匙串发出诡异的轻响，像在锁门。

“坏了，不会是鸿门宴吧？”他一惊，环顾西周，花园空旷得能跑马，“这么大地方，也摆不下500校刀手啊。”

花园里的雪厚达三寸，军靴踩上去发出沉闷的声响。

月光下，修剪成几何形状的紫杉像沉默的卫兵，锻铁花架上的藤蔓缠着冰棱，晶莹剔透。威廉三世摸着头转了一圈，东张西望，美景倒是不少，可连厕所的影子都没见着。

膀胱的胀痛如高炉压力般攀升，他扶着花架喘息，突然被脚下的东西绊倒，是个冻僵的玫瑰果，果肉在靴底碾出暗红色的汁液，像一滴凝固的血。

“该死的瑞典人……”他咒骂着爬起来，发现自己站在圆形水池边，潭水结成的冰层足有两指厚，下面隐约可见枯萎的睡莲根茎。

“露天厕所？”威廉三世对着冰潭皱眉，酒意被寒风一吹，膀胱的胀痛愈发难忍，“还是你们玩得花啊。”

他想起古斯塔夫五世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不由嗤之以鼻，什么叫闷骚，这就是。

他解开军装裤扣的手指都在发抖，就在准备释放的瞬间，冰面传来细碎的爆裂声。

一个身着紫色裘皮的身影从雾中滑来，白色褶裙在冰上拖出流畅的弧线，像一道流动的月光。

威廉三世慌忙转身，拉链却卡住了手指，疼得他倒吸冷气。

“你是谁？”女子的瑞典语像冰棱相击，她戴着的海蓝石戒指在月光下闪烁，“谁带你来的？”

威廉三世终于锁上城门，憋着痛转过身，看见她蹲在冰缝旁观察蒸汽，狐裘领口露出的珍珠项链随动作轻晃，那项链的款式，分明是瑞典王室的风格。

“额……抱歉，小姐。”他的瑞典语带着浓重的德语口音，脸颊因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