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静默出击（2/2）

这座红砖砌成的堡垒，墙高五米，顶端拉着带刺的铁丝网，铁门后焊着三道碗口粗的钢栓，瞭望塔上的守卫抱着步枪打盹，帽檐上的霜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他们以为这只是又一个寒冷的冬夜，却没察觉戍卫军的工兵己在墙根架好了液压剪，黑色的机器在雾气中像头蛰伏的野兽。

“行动。” 冯?勒布的命令从防寒面罩里传来。

液压剪突然发出沉闷的咔嚓声，三道钢栓像被巨人拧断的树枝，瞬间崩成扭曲的废铁。

士兵们鱼贯而入，毛瑟 98k 步枪上的刺刀挑开仓库大门的挂锁，铁锈簌簌落在靴底的麻布上。

大门洞开的刹那，一股混杂着霉味、老鼠尿和腐烂麦秆的恶臭扑面而来，呛得最前排的士兵忍不住后退半步。

仓库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从气窗斜射进来，照亮了令人窒息的景象，5万吨小麦堆成的山丘上，绿色的霉斑像溃烂的伤口蔓延，有些麻袋己经朽烂，麦粒混着黑色的霉菌淌在地上，汇成黏腻的溪流。

数十只肥硕的老鼠被惊扰，黑压压地从麻袋缝里窜出，有几只撞在士兵的靴面上，发出噗的闷响。

“谁！” 卡尔?施密特穿着丝绸睡袍从值班室冲出来，领口别着的钻石别针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当他看到士兵胸前的柏林卫戍部队徽章时，突然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汉堡商会会长！《宪法》第 153 条保护私有财产！”

他挥舞着镶金手杖，却被一名士兵用枪托挡住，手杖当啷落地，滚进一堆发霉的小麦里。

冯?勒布缓步走进仓库，军靴踩在散落的麦粒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他弯腰捡起一块结着霉斑的小麦，在指间捻碎，灰绿色的粉末顺着指缝落下：“我的士兵在啃发霉的黑面包时，你让5万吨小麦在这里腐烂。这不是财产，是对帝国的叛国罪证。”

两名士兵从值班室角落拖出一个铁皮柜，里面的账本摊开在月光下：1月5日，黑市售麦3吨，单价3马克 / 公斤（政府定价1.2马克）、2月10日，关闭通风系统，加速小麦霉变制造恐慌、2月28日，拒绝向柏林救济站供货，坐等价格翻倍。最刺眼的是页边的批注：让那些穷鬼多饿几天，他们会跪下来求我。

仓库外的广场上，数百名彻夜等待的农民突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他们凌晨三点就来求粮，此刻看到戍卫军押出施密特，有人冲破士兵的防线，朝着他的丝绸睡袍吐唾沫，污秽的液体在昂贵的料子上晕开深色的斑块。

“带走。” 冯?勒布转身时，袖口的红色刺绣在月光下闪了一下。

施密特突然挣脱士兵的钳制，像疯狗一样冲向小麦堆，丝绸睡袍被麦粒勾破，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衣：“那是我的！都是我的！从普鲁士时期就是施密特家的产业！”

他的指甲抠进麻袋，抓出一把发霉的麦粒塞进嘴里，却被士兵死死按住。

一名士兵扬起甩棍，精准地砸在他的膝盖弯，施密特像袋沉重的土豆瘫在地上，哭喊着被拖向卡车，沿途的小麦被他踢得漫天飞舞，像一场肮脏的雪。

PS：甩棍是40年代后德国才发明的，这边提前十年……

班长拍了拍刚刚出手的士兵：“你的做法有问题，以后记得，枪口有温度，执法有尺度，甩棍有力度，抬脚有准度，抬手有高度，棍棍有态度，一棍打腿，防止逃跑；二棍打嘴，防止求饶；三棍打头，防止思考。”

“是！班长，我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