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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迟到理解(1/2)
汽车碾过柏林的积水,溅起的水花在夜雾里碎成一片银亮。^j+y*b/d+s+j\.!c-o′m-
爱德华靠着车窗,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玻璃上的雨痕,那些蜿蜒的水线像极了记忆里的纹路,十五年前桑赫斯特军校的冬天,也是这样的冷。
那天的风裹着雪粒,刮在脸上像小刀子。
他从马背上摔下来时,最先闻到的是草叶的腥气和自己校服裤上渗出的血味。
军医给他接骨时,他咬着木棍,看父亲站在操场边的看台上,军大衣的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乔治五世的脸藏在帽檐的阴影里,只能看见紧抿的嘴角,像一块冻硬的石头。
“军人不能怕疼。”父亲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军靴踩在雪地上的声响又硬又冷,没回头看他一眼。
那天晚上,他躺在医务室的铁架床上,腿骨钻心地疼,眼泪在眼眶里打了转,却死死憋着。
他记住了父亲的话,军人不能怕疼,更不能在父亲面前掉眼泪。
乔治五世走进来的时候,他正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发呆。
乔治五世没摘军帽,帽檐的阴影压得很低,只露出紧抿的嘴角,像用青铜浇铸的一样。
“军人的腿,是用来骑马冲锋的,不是用来摔断的。”父亲的声音比病房的墙壁还冷,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声响又硬又脆,“这点疼都受不了,将来怎么扛得起王室的担子?”
爱德华把脸埋进枕头,没说话。他知道争辩没用,从小到大,父亲对他永远是这样:骑马慢了要骂没血性,对侍从温和了要骂没威严,连在画纸上多涂了两笔色彩,都会被训斥王室的人该练枪,不是拿画笔。
倒是弟弟乔治,每次规规矩矩地站在队列里,父亲总会拍拍他的肩:“这才像话。\第*一-看?书\惘~ ^蕞·欣\彰\劫′埂`薪+筷?”
那天父亲走后,他盯着石膏绷带里渗出来的血渍,眼泪在眼眶里打了转,却死死憋着。
他想:果然,父亲不喜欢我,他喜欢乔治那样听话的孩子。
后半夜,寒意从床板缝里钻进来,冻得他首打哆嗦。
后半夜,腿骨的疼像无数根针在扎。
他蜷起没受伤的腿,忽然感觉到被窝深处有块温热的东西在发烫。
伸手一摸,是个蓝布套的暖水袋,布套上绣着小小的王冠图案,那是母亲的针线活。
他愣了很久,突然想起傍晚时,父亲的副官在医务室门口徘徊了片刻,手里攥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
“原来是你啊,父王。”他当时对着空荡的房间轻声说,把暖水袋往怀里紧了紧。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昏黄的走廊灯光漏进来,映出父亲高大的影子。
爱德华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却感觉到床边的地板轻轻响了一声,父亲蹲了下来,指尖碰了碰他没受伤的脚踝,像在确认他有没有踢被子。
他忽然起了个顽皮的念头,悄悄伸出没打石膏的脚,用脚趾勾住了父亲的裤腿。
那条军裤布料挺括,却被他勾得微微发皱。
父亲没动,也没说话,就那么任由他勾着,首到暖水袋的温度慢慢降下去,首到窗外的雪停了,才轻轻挣开他的脚,转身离开。
第二天早上,他发现暖水袋里的水换过了,还是热的。
汽车突然拐进机场的岔路,爱德华猛地回神,窗外的街灯己经变成了跑道边的探照灯,光柱刺破夜雾,像一柄柄锋利的银剑。
他推开车门,冷雨瞬间打湿了头发,却没觉得冷。¢n′e-w!t¢i^a′n.x_i!.!o·r-g·
飞机穿过云层时,机身微微颠簸。
飞机穿过平流层时,机身陷入一片平稳的寂静。爱德华靠着舷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电报上“病危”两个字的褶皱,像在抚摸一道陈年的伤疤。
二十岁那年的印度雨季,雨下了整整一个月。
加尔各答的难民营里,泥水里泡着发霉的草席,骨瘦如柴的孩子抢一块沾了泥的饼干,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却攥得比任何珠宝都紧。
他站在那里,白衬衫被汗浸得透湿,看着英国总督府的马车从旁边驶过,车帘掀开一角,露出里面水晶杯碰撞的闪光,那是为庆祝殖民统治五十周年举办的晚宴,香槟的气泡里,泡着的是难民营里数不清的沉默的饿肚子。
他把口袋里的银表摘了下来,那是十五岁生日时,父亲偷偷塞进他书包的,表盖内侧刻着勇者不避难,字体刚硬,像父亲握笔的力道。
他叫住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把表塞给她:“去换点吃的。”
女人愣住了,他又补了句:“换土豆,能放得久些。”
那天晚上,他在帐篷里给父亲发电报,笔尖在纸上抖得厉害:“这里的人不需要帝国荣光,他们需要面包。我们该修铁路,建粮仓,而不是办晚宴。”
三天后收到的回信,只有一张薄薄的纸,父亲的字迹比平时重,墨汁几乎要透纸背:“王室的责任是维护统治,不是同情乞丐。体面比一时的怜悯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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