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流涌动（2/2）

焦在洪天佑和福伯身上。洪天佑强作镇定，迎上这些饱经风霜、充满审视甚至一丝桀骜的目光。他知道，光靠赵铁鹰的威信还不够，在这生死关头，他需要给这些人一个必须追随的理由！

“诸位壮士！” 洪天佑上前一步，声音在爆炸声中努力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本人洪天佑！是天王血脉！清妖破城，寸草不留！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跟着我，杀出去！搏一条活路！天父指引，海外尚有沃土！本人承诺，只要冲出去，到达新地，人人有田有地，富贵共享！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七名老兵眼神闪烁。天王血脉的身份让他们本能地多了一丝敬畏；留下必死是残酷现实；“海外沃土”虽然缥缈，但殿下的毒誓和赵统领的威信结合，加上眼前王府覆灭的景象，让他们别无选择！

“愿随殿下！杀出生路！” 老刀把子第一个单膝跪地，抱拳低吼！

“愿随殿下！” “杀出去！” 铁牛、秀才等人紧随其后，齐声低喝。没有华丽的誓言，只有最朴素的求生渴望和对强者的追随。

“好！” 洪天佑心中大石落地。这支以赵铁鹰为绝对核心、由八名（算上小猴儿）悍勇老兵组成的护卫力量，终于彻底收服！

“福伯！东西！” 赵铁鹰看向福伯。

福伯立刻上前，在马车旁打开褡裢。除了沉重的金银，他变戏法似的又拿出几个早己准备好的包袱：

干粮袋： 塞满了耐储存的烙饼、肉干、炒米。

水囊： 数个皮质水囊，己灌满清水。

急救包： 干净的布条、金疮药、一小瓶高度烧酒（消毒用）。

火种： 几块火石、火绒，用油布仔细包好。

绳索、钩爪： 攀爬城墙可能用到。

几套更破旧的平民衣物： 准备在必要时二次伪装。显然，这位老管家心思缜密，在之前那半个时辰里，早己将逃亡所需的细碎必需品准备妥当！

“每人一份干粮水囊！武器弹药检查！老刀把子，你和铁牛负责赶车！其他人步行护卫！目标：东城墙！找缺口！” 赵铁鹰迅速下令，将福伯分发的必需品和武器弹药（火药铅弹包）分给每个人。

众人动作麻利，迅速武装好自己，将最重要的金银褡裢和福伯保管的印信匣牢牢固定在平板马车上。小猴儿如同幽灵般再次出现，低声报告：“头儿！后门堵死了！但西边围墙被炸塌了一段！清妖正从那边涌进来！我们得绕东边！”

“走！” 赵铁鹰毫不犹豫，一挥手。

洪天佑被护卫在队伍核心，最后看了一眼在烈火与杀戮中哀嚎倾覆的翼王府。这里曾是他的囚笼，如今是葬身之地，但绝不是他的终点！

“走！” 他低喝一声，眼中再无留恋，只有对生路的无尽渴望。

一行十人（洪天佑、福伯、赵铁鹰及八名亲卫），伪装成一支狼狈不堪的清军溃兵小队，护着一辆载着“劫掠财物”的破车，在王府燃烧的废墟与逼近的喊杀声中，如同暗流般，决绝地向着东面那未知的血色深渊，潜行而去！

天京地下，暗流汹涌。这细小的求生之流，能否冲破焚城的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