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一艘炮艇 (海防初具)（2/3）

”的甲板上同样一片繁忙。陈老舵亲自指挥木匠和铜匠，在船体中部预留的炮位区域，安装加固的炮座基板。他拿着水平仪反复测量，用凿子一点点修正着木质的基座承台，确保绝对的平整稳固。

“总办！兵工厂的炮来了！”一个水手兴奋地跑来报告。陈老舵抬头，只见雷震山带着十几个壮汉，用特制的、带滚轮的炮架，小心翼翼地推着一门覆盖着油布的火炮，穿过工棚，向码头走来。火炮虽然不大，但那沉重的分量压得炮架滚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快！搭跳板！上船！”陈老舵精神一振。

安装过程又是一场硬仗。沉重的火炮被蒸汽吊臂缓缓吊起，悬在预留的炮位上方。雷震山和陈老舵两人，一个在船上，一个在船下，拿着测量杆和水平仪，吼叫着指挥调整。

“左！左半寸！”

“高了！低一点！”

“好！稳住！落！”炮座基板的螺栓孔位与火炮底座的螺栓在毫米级的误差内艰难地对准！壮汉们喊着号子，用加长的套筒扳手，将粗大的螺栓一点点拧紧！每拧紧一颗螺栓，雷震山都要亲自用重锤敲击炮管不同部位，用耳朵贴着冰冷的金属，仔细倾听回音，判断应力是否均匀。汗水顺着他的脊背淌下，在甲板上汇成一小滩。

终于，三门主炮（船艏一门，船艉两门）全部安装到位！黝黑的炮管斜指向天空，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装弹！试炮！”洪天佑的命令从指挥台传来。这是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考验！

雷震山亲自操作船艏主炮。他打开沉重的后膛闭锁活门，将一枚黄铜壳定装弹（装药量和弹头都经过精心计算）塞入炮膛，合闭活门，锁死！动作一气呵成。炮口缓缓转动，瞄准了远方海面上设置的一个漂浮靶标（一艘废弃小舢板）。

岸上、船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陈老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赵铁鹰紧握着腰刀刀柄。福伯闭上了眼睛。

“开炮！”洪天佑的声音如同惊雷！

雷震山猛地拉动击发绳！

轰——！！！一声远比陆炮沉闷、却更具穿透力的巨响猛然爆发！炮口喷吐出长达数米的橘红色火焰和滚滚浓烟！整个“卫疆号”船身剧烈地向后一震！巨大的后坐力通过炮座传递到船体，木质的甲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炮弹呼啸着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划出一道低伸的弹道！

轰隆！！！远处海面上，那艘作为靶标的废弃小舢板瞬间被炸得粉碎！木屑和火光冲天而起！爆炸激起的水柱高达数丈！

“中了！正中靶心！”

“好！打得好！”岸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船上，水手和炮手们激动得跳了起来！

然而，欢呼声未落，船艉一门炮位却传来惊叫：“卡住了！闭锁活门打不开！”

雷震山脸色一变，如同猎豹般窜向船艉。只见操作那门炮的炮手正满头大汗地用力扳动闭锁杠杆，但活门纹丝不动！显然是刚才剧烈的发射导致某个精密部件变形卡死！

“都闪开！”雷震山怒吼一声，抄起一柄巨大的铜锤！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他抡圆了膀子，对着闭锁机构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凸起部位，狠狠砸了下去！

铛！！！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火星西溅！那沉重的闭锁活门，竟被这势大力沉、精准无比的一锤，硬生生震开了缝隙！“扳手！”雷震山吼道。早有准备的工匠立刻递上特制的加力扳手，几人合力，终于将滚烫的闭锁活门强行扳开，冒着青烟的黄铜弹壳叮当落地。

雷震山抹了把汗，看着那有些变形的闭锁部件，眼中没有丝毫沮丧，反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妈的！找到毛病了！是这处楔形卡榫热处理还是不过关！淬火回火还得再调！记录！马上改进！”

这就是新夏的工匠精神！在爆炸的欢呼中发现问题，在失败的边缘寻求突破！

半月后，新夏港龙湾新落成的一号深水码头。崭新的“卫疆号”炮艇静静停泊在泊位上。它长约三十米，宽约六米，木质船体刷着深灰色的防腐漆，船艏昂然翘起，线条简洁有力。最引人注目的，是甲板上那三门闪烁着寒光的70mm线膛后装炮！黑洞洞的炮口指向辽阔的海疆，无声地宣告着力量。

码头边，举行了简单而庄严的成军仪式。没有奢华的装饰，只有肃立的新夏卫士兵和自发前来的民众。

洪天佑亲手将一面崭新的、绣着昂首金龙和“卫疆Ⅰ型”字样的蓝底战旗，授予首任艇长——陈老舵亲自挑选并培养出来的得意门生，原“破浪号”大副，现“新夏海防营”哨官（艇长）林海生！

“林哨官！”

“卑职在！”林海生一个标准的军礼，年轻的脸庞因激动而涨红。“此旗，乃新夏海疆之魂！此艇，乃新夏海防之始！‘卫疆号’交予你手！我要你用它锐利的双眼，巡视我新夏万里海疆！用它愤怒的炮火，驱逐一切敢于犯境之敌！新夏的安宁，海洋的尊严，由你守护！能否做到？”

“能！”林海生的吼声带着破音，“人在艇在！艇在旗在！卫我海疆！万死不辞！”

“登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