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在后（2/2）

说姨娘胎位不好，若是一会儿出了事，你可要替夫人担责？”

方嬷嬷还想再说什么，宋玉姝干脆一头撞到方嬷嬷身上，周氏趁机闪身进去。

“哎哟，我的腰啊！”方嬷嬷被撞得趔趄，看看扶住门框才站稳。

她狠狠地盯着宋玉姝，吩咐两个丫鬟把她看住，周氏进去就算了，宋玉姝不能再跑进去。

把周氏送进去后，宋玉姝微微放下心来。此时，天已微亮，或许她的弟弟或者妹妹就快要和她见面了。

她站在廊下，见焦姨娘不安地来回踱步，想着她也是关心柳氏，过去安慰道：“焦姨娘别担心，周大娘是县里经验最丰富的稳婆，我娘没事的，应该就快生了。”

却没想到，焦姨娘听后面色瞬间变白，惊恐地看着宋玉姝：“二姑娘！那个稳婆不对，不对！快去，快去救救你姨娘！”

宋玉姝心中震动。焦姨娘的神色不像装的。

她来不及思索和追问，立刻冲向产房内。

方嬷嬷本来就腰疼，根本挡不住宋玉姝的速度，两个小丫鬟也来不及阻拦，就这么让她跑了进去。

刚进门口，就听见婴儿哇哇的哭声传来。

她心中一松，仍然不敢掉以轻心。还没掀开里屋的门帘，忽然婴儿的啼哭声戛然而止。

待她掀开帘子一看，只见周大娘竟然一只手掐着孩子的脖子，小婴儿的脸因为呼吸不畅涨得通红！

“周大娘！我娘是生了吗！”宋玉姝大喊一声。

周氏大惊！掐着孩子的手不由放松，响亮的哭声再次传来。

冯氏刚把听雨等人支出去，挡在柳氏身前。见宋玉姝竟然闯了进来，拦住她就往外撵，“二姑娘，你怎么能进来！不吉利啊！快出去快出去，你姨娘累坏了，正休息呢。”

宋玉姝却不听，她个子小，身子灵活，冯氏抓不住她。她一边跑一边张开嗓子就大声地喊：

“吴婶！听雨！春雨！快进来，我姨娘生了！我姨娘生了！”

她一边躲避着冯氏，一边还动不动绕到周氏身边防止她再动手脚。

不一会，吴婶，听雨就进来了。

周氏见人越来越多，再也没有了下手的机会，与冯氏对视一眼，满脸堆笑道：“恭喜姨娘，生了位小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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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宋父和徐氏终于赶了回来。

雪天送信不便，宋父一进府才知道柳氏已经给他生了个儿子。

当即就擡脚去了翠云小院。

徐氏听说柳氏竟然顺顺当当地生了个儿子，忍到宋父离开后，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压低声音对着方嬷嬷怒道：“你们怎么办的事！”

方嬷嬷有苦说不出，此处又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到主院后，她才跪倒地上，急切地解释：“夫人，本来一切都是按照您安排的，那柳氏也自个儿去找了稳婆，咱们的人稍加引导，她们就定了周氏。可是……可……”

徐氏见她支支吾吾，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都跳了起来，疾言厉色道：“可是什么！快说!”

方嬷嬷吓得一激灵，忙道：“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冯氏准备的药并未发作，柳氏就这么把孩子生下来了。周氏又抓住机会想…那孩子，可是二姑娘忽然跑了进来，又喊又叫，把她们院子里的人都喊了进去。周氏也没法再动手……”

徐氏眉头紧皱，“本来以为她们孤儿寡母的，院子里也没几个人。没想到竟然还是失手了。”

“冯氏和周氏呢？”

方嬷嬷回道：“她们自知没办成，银子也没敢拿，不敢来见夫人。”

徐氏冷哼一声，“这点事情都办不了！两个废物！让她们给我把嘴管得严些，要是让老爷知道了一星半点……”

方嬷嬷连忙称是，“夫人放心，我已经叮嘱她们了。”

她看向徐氏，小心翼翼的劝道：“夫人，那么一个小娃娃，还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长大。再说了，大少爷可是咱们县里唯一一个去白鹿洞书院读书的，前途不可限量，那等贱妾生的孩子，怎么配和大少爷比呢。”

这一番话可是说进了徐氏的心里，她脸色稍霁，开口道：“行了，你起来吧。一个妾生子，还不配我大费周章。”

方嬷嬷悄悄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