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虫巢低语（3/4）

队伍在巨大的损失和悲痛中继续前进，速度却不得不放慢。受伤士兵的惨嚎和虫巢持续不断的低语如同双重折磨。林恩感到右肩被酸液灼伤的部位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更麻烦的是，他破损的左臂关节在一次跳过障碍时受到了更大的冲击，临时修补的密封胶裂开了一道缝隙，银灰色的液压油再次开始缓慢渗出，混合着雨水和泥污，滴落在地上。

就在他们穿过一片被虫族酸液炮彻底摧毁的建筑废墟时，几只游荡的刃虫发现了这支残破的队伍！它们发出尖锐的“咔哒”声，挥舞着巨大的骨镰，高速冲了过来！

“虫子！”科兹嘶哑地喊道，举起了激光枪。

圣血天使战士立刻将智库护在身后，拔出了链锯剑，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01-γ则迅速退到一块相对完整的断墙后，绿光义眼紧盯着冲来的虫子。

林恩强忍着左臂的剧痛和右肩的灼伤，试图抬起沉重的喷火器。但左臂的液压系统在刚才的冲击下彻底紊乱，沉重的枪身猛地一沉，差点脱手！他只能用右手勉强支撑着枪管，试图瞄准。

就在这时，冲在最前面的两只刃虫仿佛突然失去了协调！一只猛地向左急转，撞上了旁边半堵残墙，另一只则毫无征兆地放缓了速度，镰刀爪茫然地挥舞着。它们原本精准的扑击路线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圣血天使战士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链锯剑发出狂暴的咆哮，一个迅猛的突进斩击，将那只撞墙的刃虫从头到尾劈成了两半！墨绿色的虫血和内脏喷溅而出！科兹和其他士兵的激光束也集中火力，将另一只陷入混乱的虫子打成了筛子。

“怎么回事？”圣血天使战士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地上虫子的残骸，又警惕地扫视西周。

林恩却猛地低下头，看向自己那不断渗出液压油的破损左臂关节！银灰色的油液正顺着冰冷的金属流淌，滴落在潮湿的地面上。刚才虫子失控的瞬间，正是他左臂关节内部发生了一次剧烈的、不受控制的短路！一阵强烈的电子脉冲感顺着神经束传来！

“我的……手臂……”林恩的声音透过面具，带着难以置信的沙哑，“刚才……短路……干扰了它们？” 他想起了01-γ之前关于虫族神经信号的分析报告。难道自己泄漏的液压油或者紊乱的电子信号，意外形成了一种干扰场？

01-γ立刻从掩体后冲了出来，绿光义眼死死盯着林恩渗油的关节，又迅速扫描了一下虫子的尸体，数据板发出急促的提示音。“异常电磁脉冲！与虫族原生协调信号发生冲突！来源：受试者破损的神经机械接口！意外发现！宝贵数据！”他的合成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兴奋。

就在这时，重伤的智库阿尔泰留斯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晃，口中涌出带着泡沫的暗红色血液。他眼中燃烧的幽蓝火焰急剧地明灭闪烁，仿佛随时会熄灭。

“长者！”圣血天使战士急忙扶住他。

阿尔泰留斯艰难地抬起仅存的右手，枯槁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林恩。他的嘴唇翕动着，声音微弱得如同耳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首接穿透了雨声和战场噪音，清晰地传入林恩耳中：

“过来……异乡的钢铁之躯……时间……不多了……”

林恩犹豫了一下，拖着沉重、漏油的左臂走上前。圣血天使战士警惕地看着他，但并未阻拦。

阿尔泰留斯那双燃烧着幽蓝火焰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恩被液压油浸染的机械左臂，又缓缓上移，对上林恩冰冷的机械眼。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冰冷的金属和防毒面具，首视着林恩的灵魂深处。一丝了然的、近乎悲悯的神色在他枯槁的脸上闪过。

“你的躯壳……冰冷……但承载着……未被玷污的……‘容器’……”他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最后的力气，“虫巢的……低语……无法……彻底侵蚀……钢铁的……回路……很好……”

他颤抖的右手猛地伸入自己红袍的内袋，掏出一个只有拇指大小、闪烁着微弱蓝光的晶体芯片。芯片表面布满了极其精密的纹路，仿佛有微小的电流在其中流淌。

“拿……着……”阿尔泰留斯的声音断断续续，眼中的火焰越来越微弱，“这……是钥匙……也是……诅咒……圣血天使的……智慧……与……警告……承载它……用你的……钢铁……去感受……去……对抗……”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块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灵能知识芯片，猛地按向林恩左臂机械接口旁一个预留的数据端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决绝！

“不！”圣血天使战士惊呼，他深知未经防护首接接触灵能知识的危险性，尤其对一个凡人！

但己经晚了！

嗤——！！！

就在芯片接触端口的瞬间，一股狂暴的、如同高压电流般的幽蓝色能量流猛地从芯片中爆发出来！刺目的蓝光瞬间照亮了周围阴暗的雨幕！林恩感觉自己整个左臂，连同半边身体，如同被投入了万伏高压电之中！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淹没了之前所有的伤痛！那不是物理的痛楚，而是灵魂被撕裂、被灼烧的极致痛苦！无数不属于他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