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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返程夜话(1/3)
返程的夜路仿佛没有尽头,月光如纱,轻柔地覆盖在广袤的戈壁滩上。^兰~兰`文`茓! *首\发¨沙丘在夜风的吹拂下,发出呜咽般的细响,像是远古的幽灵在低声诉说着边关的沧桑。赵靖武与陈横并肩走在队伍前方,脚步声轻缓而沉稳,老周则带领着其余夜不收在百步之外警戒随行,他们的靴底扫过碎石,那簌簌的声响若有若无,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声吞没。
赵靖武抬头望向天空,银河如练,繁星点点,却照不亮这片荒芜的土地。他的靴子己经灌进了沙子,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细小的颗粒摩擦着脚踝。腰间的绣春刀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刀鞘偶尔碰到腿甲,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陈统领的匕首使得出神入化。"赵靖武率先打破沉默,目光落在陈横腰间那把泛着幽蓝光泽的短刃上。那是一把用寒铁锻造的柳叶刀,刀身刻着细密的符文,在月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方才与斥候缠斗,三招便制住对方咽喉。"话语中满是钦佩。
陈横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灰褐色的瞳孔映着清冷的月光,宛如两汪结了薄冰的湖水,透着令人心悸的寒意。他抬手摸了摸刀柄,指腹在符文上轻轻摩挲,仿佛在安抚一个老友。"草原人擅长骑射,近身肉搏反倒弱些。"他的声音平淡如水,仿佛谈论的只是一件寻常小事。说着,他忽然解下腰间的水囊,裹着水囊的布包下,露出被磨得发亮的牛皮,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这把刀跟了我八年,杀过十七个鞑靼勇士。"寥寥数语,却道尽了无数次生死搏杀。
赵靖武注意到陈横说这话时,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刀柄,指节泛白。他想起刚才那场遭遇战,陈横出手如电,刀光闪过,敌人的喉咙便多了一道细线般的伤口。那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显然是经过千百次实战磨练出来的杀人技。
"十七个..."赵靖武低声重复,心中暗自计算着这个数字背后的意义。在边关,能活过八年的夜不收己是凤毛麟角,更遑论亲手斩杀十七个敌人精锐勇士。他不由得对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生出几分敬意。?x·g+g¢d+x~s\.?c~o,m′
说话间,队伍行至一处废弃的烽燧。残垣断壁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凉,半截烧焦的旗杆斜插在沙土里,褪色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还在追忆着往昔的战火纷飞。夜不收们训练有素,迅速分散开来警戒西周,老周掏出火折子正准备生火,却被陈横抬手制止。
"歇一刻钟,吃口干粮。"陈横靠着坍塌的墙根坐下,动作利落干脆。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硬邦邦的面饼,那面饼看起来坚硬如石,"在草原,光亮就是活靶子。"说着,他将面饼掰下一半递给赵靖武,这个简单的动作带着常年养成的简练,没有丝毫多余。
赵靖武接过面饼,触手粗糙坚硬,几乎能硌疼手掌。他注意到陈横的掌心布满老茧,指关节粗大变形,那是常年握刀留下的痕迹。借着月光,他看见陈横的袖口己经磨得发白,肘部还打着补丁,针脚细密整齐,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
"陈统领的家人也在威远城?"赵靖武试探性地问道,同时用力掰开面饼,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陈横咀嚼的动作稍稍凝滞,目光凝视着远方。“家父与兄长皆长眠于这片戈壁之中。”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八年前那场鏖战,他们为了掩护主力撤离,率领五十名兄弟殿后……”话至此处,戛然而止,但其中深意不言而喻。沉默片刻后,他又道“尚有一幼妹,甚是乖巧懂事。”
赵靖武心头一震,手中的面饼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他想起自己初到边关时,曾听老兵们说起过那场惨烈的战役。五千将士对阵两千鞑靼骑兵,最后活着回来的不足五百人。
"抱歉..."赵靖武低声道。
陈横摇摇头,从腰间解下水囊递过来:"喝口水吧,边关的风沙大,容易口干。"
众人围坐在阴影里,默不作声地啃着干粮,唯有夜风掠过戈壁的呼啸声在耳边回荡。赵靖武咬了一口面饼,粗糙的麦麸刮得口腔生疼,他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时,他才想起白日里战斗时溅在脸上的血,此刻己经混着汗水干涸成痂,随着咀嚼牵动着皮肤,微微发紧。¨第+一′看,书_枉\ +冕\废?悦-读-
一名夜不收挪到二人身边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两位大人,尝尝这个。"他打开布袋,里面是几块黑乎乎的肉干,"去年秋天的黄羊,风干了存着的。"
赵靖武和陈横道谢接过,肉干坚硬如铁,需要用后槽牙才能咬动。但那股浓郁的肉香在口中弥漫开来,比起干硬的面饼己是难得的美味。
"陈统领觉得,守住边关最重要的是什么?"赵靖武突然发问,目光投向远处若隐若现的威远城城墙。在月光的笼罩下,那道灰褐色的轮廓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静静地伫立在天地之间,承载着无数戍边将士的生死与荣耀。
陈横捏着面饼的手顿了顿,喉结滚动着咽下口中的食物。他望向戈壁深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哀伤,那里埋葬着他的父兄,还有数不清的同袍。"不是刀枪,不是武艺。"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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