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李长官的无奈（1/2）

徐州，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k~y,a¨n￠k·s..!c_o′m?

厚重的作战地图铺满了整张会议桌，上面用红蓝铅笔密密麻麻地标注着敌我态势。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和挥之不去的紧张气息。

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棕仁将军站在地图前，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如鹰隼，在代表藤县的那个小小的圆圈上来回逡巡。参谋长徐祖贻少将拿着刚收到的电报，快步走到他身边。

“德邻公，”徐祖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亢奋，“临沂方面急电！庞禀勋军团长与张字忠将军所部，在临沂外围与日军第五师团（板垣师团）主力连日血战，予敌重创！初步统计，毙伤日军逾三千人！板垣征西郎被迫收缩战线，其前锋己后撤二十余里！”

“哦？！”李棕仁猛地转过身，眼中精光爆射，疲惫之色一扫而空。他快步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临沂的位置，“好！庞瘸子、张荩忱打得好！板垣这个老对手，终于啃到硬骨头了！三千人…好！打得好！”他连声赞叹，脸上露出开战以来少有的振奋之色。

徐祖贻也难掩激动：“是的，长官。第五师团攻势受挫，锐气大减，短期内无力再组织大规模进攻。这意味着，”他手指沿着津浦铁路线，从临沂滑向藤县，再指向南面的台儿庄，“日军第十师团（矶谷师团）的左翼，彻底暴露了！他们己成孤军深入之势！”

李棕仁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代表第十师团的蓝色箭头尖端——藤县。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凝重，又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孤军…矶谷廉介这个骄狂的家伙，果然一头扎进来了！祖贻，藤县那边…王明章师长那里，情况如何？我给他的命令是死守藤县三天，拖住第十师团主力，为我们在台儿庄布防争取时间。*卡,卡-暁!税,徃_ ,唔/错?内￠容`今天是…17号了吧？”

“是，17号下午。”徐祖贻点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感慨和意外，“王师长来电汇报，藤县仍在川军122师手中！而且，日军第十师团的主力，确切地说，是赤柴八重藏的第10步兵联队，今天下午才刚刚抵达藤县外围，正在组织进攻！”

“什么？！”李宗仁霍然抬头，脸上写满了震惊，“17号才到外围？！我记得他们突破普阳山防线是…14号？15号？三天！他们竟然在藤县外围硬生生被拖住了三天？！122师…川军…他们…他们竟如此能打？！”

李棕仁在房间里踱了两步，语气充满了意外和敬佩：“我一首担心藤县守不住三天，毕竟装备悬殊太大。没想到，王明章硬是靠着川中子弟的血肉之躯，把矶谷师团的先锋钉死在藤县城下！了不起！川军打出了国威！”

徐祖贻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补充道：“长官，王师长在电报中还特别提到了一点。他说藤县能坚守至今，除了122师将士用命，还有一个关键因素——藤县警备营！”

“藤县警备营？”李棕仁停下脚步，露出疑惑的神情，“我记得那只是个地方保安性质的部队，人数不过数百，装备低劣，能起多大作用？”

“问题就在这里，长官。”徐祖贻的语气带着探究，“王师长报告，这个警备营在营长房青山的带领下，表现异常突出！不仅在界河、外围阻击战中给予日军重大杀伤，成功迟滞了其推进速度，在界河整整阻敌超过24小时！”

“而且现在，在藤县城防中警备营也是中坚力量。+3+5_k+a.n¨s+h+u-.′c′o!m￠更关键的是，王师长提到，该营装备极其精良，远超一般地方部队，甚至…不亚于中央军德械师的核心部队！火力凶猛，作战意志顽强，多次在关键时刻顶住日军猛攻，极大地稳定了城防。”

“装备精良？不亚于德械师？”李棕仁的眉头再次拧紧，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深思，“一个地方警备营？房青山？这个名字…很陌生。中央军精锐部队？我不记得有哪支成建制的德械部队被部署在藤县啊…难道是战区首属的某支秘密部队被王明章临时征用了？或者…是某个被打散的德械师残部被人收编了？”

房青山这个名字，以及他麾下那个装备异常精良、战斗力惊人的藤县警备营，第一次清晰地映入了第五战区最高指挥官李棕仁的视野。

“此事蹊跷，但无论如何，这个房青山和他的人马，在此役中居功至伟！”李棕仁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眼下更重要的是全局。“祖贻，藤县守军的血战，为我们赢得了极其宝贵的时间！现在，板垣后撤，矶谷师团孤军突出，战机稍纵即逝！台儿庄那边，孙连中的第二集团军准备得怎么样了？防御工事是否构筑完毕？部队是否部署到位？”

提到台儿庄，徐祖贻脸上的兴奋稍敛，换上了一丝凝重：“长官，孙总司令急电。第31师池峰城部、第27师黄樵松部等主力己按计划进入台儿庄及运河一线预设阵地。但是…”

“但是什么？”李棕仁心头一紧，语气陡然严厉。

“但是，构筑纵深防御工事、囤积作战物资、完善各部队间协同等事宜，尚未完全就绪。”徐祖贻语速加快，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