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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险出城楼(2/3)
承泽,扶好丫头……不对,是小雨!小子!”
队伍沉默而迅速地移动起来。小雨穿着那双大码的破鞋,里面塞了布条。每一步都踩在泥沼里一样,在这种别扭而僵硬的行走下,她几乎整个人都靠在李承泽身上。李承泽一手紧握着冰冷的环首刀刀柄,一手死死托着妹妹的胳膊,生怕她一个趔趄摔倒。王五走在队伍最后,步伐沉缓,一双眼睛如同寒冬冻原上的孤狼,警惕地扫视着街道两侧每一个可能蛰伏着杀机的阴影。
晨曦微薄。平阳镇的街道上并非空无一人。路边残破的屋檐下,依偎着几团破布包裹的“人形”,如同风干了的路边枯枝,分不清死活。更远处,一队衣衫褴褛的脚夫推着几辆堆满湿漉漉、散发恶臭的水桶的独轮车,木轮碾过碎石,发出单调而疲惫的“吱呀”声。
没有人阻拦,没有人询问。只有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这支血迹未干的队伍,压得人喘不过气。
城门己近在眼前。高高的土石城垣在灰蓝色的天幕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如同巨兽的血口。两扇包着锈迹斑斑铁皮的沉重城门只开了一道能容两马并行的缝隙。几个披着破烂皮甲的士兵像没有灵魂的稻草人,歪斜地杵在门洞的阴影里。
三声有气无力的鼓响响起,大门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
守门的兵卒列队而出,领头的是个络腮胡老兵,脸颊深陷,眼皮耷拉着,懒洋洋地拄着一柄锈蚀的矛。他目光随意扫过这群步履沉重、带着杀气与疲惫的“流民”,在那几个握紧武器的老兵(尤其是老刘头和王五)身上顿了顿,又滑到李承泽臂弯里那个小个头的“男孩”身上——毡帽歪斜,粗布衣裤松垮得不像话,走起来歪歪扭扭,头恨不得埋进哥哥的腋下,只露出一点惨白的下巴尖。老兵眼皮抬了抬,闪过些什么,但最终又耷拉下去,只剩下一片油腻的冷漠。
“出城?哪儿来的?做甚去?”旁边一个年轻些的瘦高士兵往前挪了半步,声音像破锣,带着例行公事的麻木和不耐。他的眼睛飞快地在众人身上溜了一遍,最后死死盯住了队伍里那个八九岁大小的跛脚孩子!
气氛陡然绷紧!李承泽感觉到妹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骤然一紧,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王五落在队尾,手里的猎刀刀尖在冰冷的空气中划出一道极细的痕迹。
“将军辛苦。”老刘头脸上挤出近乎谄媚的疲惫笑容,动作却透着老兵油子的圆滑,身体微微前倾挡住后方的伤员和小雨,手己然探入怀里。“俺们就是一伙从北边逃过来的苦命人,路上遭了山匪,丢得丢,死得死……这不,族里一个兄弟伤了腿,俺们急着投奔南方同族的叔伯,混口饭吃活命。”他一边低声下气地絮叨,手己经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同样油渍麻花的口袋——里面是一小袋风干兔肉条
那瘦高士兵的视线还钉在伤员身上,似乎还要盘问。后面的络腮胡子老兵却突然抬起没拄矛的那只手,在瘦高士兵背后的破甲上极快地抹了一把。瘦高士兵身体一僵,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噎了回去,脸上现出一丝悻悻。
老刘头手中的小布袋己经巧妙地塞进了络腮胡老兵半摊开的手掌里。入手沉甸甸、带着肉腥的小包让那老兵的眼皮又抬了一下。他捏了捏,不动声色地塞进自己同样破烂肮脏的甲胄缝隙里。
络腮胡子老兵那浑浊的眼睛在老刘头沟壑纵横、写满风霜的脸上扫过,掠过他那把豁口砍刀上残留的一抹深褐色痕迹,又瞥了一眼不远处浑身血污、如同雕像般沉默、手中猎刀凝着寒霜的王五,最后瞟向老刘头身后那帮人身上遮掩不住的杀伐气和疲倦下的狠劲。一丝极其细微的复杂情绪在他麻木的眼中掠过——有不易察觉的一丝忌惮,有同为刀头舔血、挣扎求存的底层士兵间那一点近乎于无的认同,但更多的,是深深的、事不关己的疲惫与鄙夷。鄙夷那些躲在暗处的毒蛇(“花子门”),但也鄙夷眼前这些沾满麻烦和血腥的外乡人。
“城门边角清静点儿,”络腮胡子老兵终于开了腔,声音像生了锈的磨盘,“别挡道了后面的。”他侧身让开一点,眼神飘向门洞外的旷野。
“谢将军!谢将军!”老刘头连声应着,没有丝毫犹豫,朝后面低吼一声:“快走!”他一马当先从门缝里挤了出去,步伐急促。
李承泽几乎是半拖半抱着小雨,跌跌撞撞穿过那道狭窄而沉重的门缝。刺骨的晨风猛地灌进来,带着尘土和荒野的气息,让他精神一凛。就在他抱着妹妹冲出城门的瞬间,他猛地回头,视线越过那道阴暗的门洞,恰好撞见络腮胡子老兵正把鼻子凑到老刘头给的那个肉干袋口上,用力吸了一下,随即满足地咂咂嘴,脸上油光都亮堂了几分。
门外的天光依旧灰败,身后的城门像一只巨兽合拢了大口。队伍默不作声,踏上了通往南方的路途。小雨脚上那双塞满草、无比别扭的硬布鞋踩在松软的灰土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老刘头深吸一口旷野里带着土腥和冰碴的空气“走!趁着日头没高,脚底下快点!拉开距离!”
队伍像一群受了惊吓的狼群,快速的迈开了腿。王五缀在最后,成了无形的屏障。他脚步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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