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舞文弄墨这一块（1/2）

壁炉边的暖意与笑语声被逸尘刻意地留在身后。\二+捌`墈*书_蛧. ,埂!鑫/罪\全!

他再次走向那片落地窗旁的阴影，脚步比上一次更加坚定，也更加轻盈，仿佛怕惊扰了角落里那个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风暴的灵魂。

奥托依旧蜷缩在扶手椅中，深色的裙摆像一片沉重的幕布，将她单薄的身体几乎完全包裹。

她缠着绷带的头深深地垂着，下巴几乎抵在胸口，整个人缩成一种防御到极致的姿态。

逸尘甚至能感觉到她周身散发出的、比之前更加浓重的寒气——那是羞辱、恐惧和绝望混合后凝固的冰层。

他在距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停下。

这个距离比刚才近了一些，带着一种无声的宣告：我回来了。

逸尘没有立刻开口。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落在她交叠紧握的双手上。

那双小手依旧死死地掐在一起，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不正常的青白，指尖深深陷入手背的皮肉里，留下几个清晰的月牙形凹痕。

深色的裙摆褶皱处，那一点被泪水浸透的深色痕迹，此刻己经晕染开一小片，如同雪地上无声扩散的血迹。_优\品~晓·说+蛧? `首,发￠

逸尘的心像是被那点湿痕攥紧了。

他缓缓地、极其轻柔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蹲下身。

这个动作让他瞬间矮了下去，视线甚至低于坐在椅子上的奥托。

他不需要她“仰望”自己完美的神眷之容，而是将自己放低，以一种近乎臣服的姿态，平视着那片包裹着她双眼的、厚厚的、刺眼的绷带。

下一刻，逸尘伸出手，动作缓慢得如同怕惊飞蝴蝶，最终没有去碰触她紧握的、掐出伤痕的手，而是轻轻地、极其小心地，落在了她身侧冰凉的木质扶手边缘。

指腹接触到光滑微凉的木头。

“奥托。”

逸尘唤她的名字，声音比刚才在人群中对母亲说话时还要低柔，如同拂过冰面的第一缕春风，带着小心翼翼的暖意，

“风停了。”

奥托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深深埋下的头，极其极其缓慢地抬起了一点点。

绷带覆盖下的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那紧绷到极致的下颌线条，似乎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松动。\幻~想`姬? _无~错^内?容!

她似乎在“看”他，用她唯一的方式。

“橡树顶上那片金叶子，”

“现在停在玫瑰丛里了。就在……一朵花瓣卷起来的花旁边。那片叶子……很安静。”

逸尘继续说着。

奥托交握的双手，指关节的青白似乎褪去了一点点。

掐进皮肉的指尖，极其缓慢地松开了少许。

那是一种无意识的、身体对极度紧张状态的轻微释放。

逸尘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他放在扶手上的指尖，没有移动分毫，只是传递着一种稳定的、无声的支撑感。

“刚才有些声音很吵，和乌鸦一样呢。”

奥托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随即变得略微急促了一些。绷带下的胸口有了细微的起伏。

“不过，己经不用再担心乌鸦了。”

“我的母亲，伊莉莎夫人，很喜欢玫瑰丛里的那片金叶子。她说，花园里，应该有它安静待着的位置。”

花园……金叶子……安静待着的位置……

逸尘每一个词都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

奥托的身体猛地一震！这一次的震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明显！

她缠着绷带的头倏地抬了起来，不再是低垂，而是完全“面向”了逸尘的方向！

尽管隔着厚厚的绷带，逸尘仿佛能感觉到两道难以置信、混合着巨大茫然和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希冀的目光，穿透了层叠的阻碍，死死地“钉”在他脸上！

奥托放在膝盖上的手，不再紧握，而是微微张开，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又伸展，仿佛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什么虚无的稻草。

指背上那几个被自己掐出的月牙形凹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花……园？”

一个沙哑的、带着剧烈颤抖和巨大不确定性的词语，艰难地从她干涩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声音破碎得像摔裂的冰，却又蕴含着某种濒临崩溃的渴望。

“嗯，花园。”

逸尘的声音无比肯定，不容置疑地回应着她灵魂深处那声嘶力竭却无人听见的呐喊，

“有阳光，有风，有叶子，也有玫瑰。还有……”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指背的伤痕上，声音放得更柔，

“……安静待着的位置。”

他没有说“收养”，没有说“离开阿波卡利斯家”。他用的是她刚刚能理解、能想象的词汇——花园、金叶子、安静的位置。

奥托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不再是之前的僵硬紧绷，而是一种剧烈的、源于灵魂深处的震颤。

她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