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墨舟迷图·金钥藏机（2/3）

朕是什么人？朕是天选之女，自带锦鲤光环，专业遇凶化吉、逢凶转运一百年，没点风浪怎么能衬托出朕的洪福齐天？”

她心里嘀咕：这古代神棍就是麻烦，出个差旅还得看黄历算八字。想当年她跑业务，别说台风暴雨，就算天上下刀子，只要客户肯签单，她也照去不误。

顾清风静静地听着，待她说完，才缓缓开口：“天命难违，非人力可抗。陛下身系万民福祉，江山社稷，岂可因口腹之欲，置自身与万千将士于险境？”

“喂喂喂，顾清风，话不能这么说啊！”凌羽熹不乐意了，“朕这可不是为了口腹之欲，是为了天下苍生！你想想，亩产三十石的红薯啊！有了它，我大夏百姓再也不用饿肚子了，这是多大的功德？再说了，朕这不是还没去嘛，你就开始咒朕了。”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脸上堆起笑容：“这样吧，国师，朕也不是不听劝。出海之事，容朕再‘慎重考虑’几天。墨爱卿，你也先别急着造船，等朕的消息。”

墨千城和众大臣面面相觑，这位陛下转性也太快了点。

顾清风微微颔首：“陛下能以国事为重，臣不胜欣慰。”说完，便在内侍的引领下，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凌羽熹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小声嘀咕：“老古董，就知道扫兴。”

接下来的几日，宫中风平浪静，凌羽熹也确实没有再提新大陆和红薯的事情，每日依旧批阅奏折，偶尔逗逗御花园里的肥鸽子，仿佛己经将出海之事抛诸脑后。

然而，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正在涌动。

这日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宫墙染上一层暧昧的橘红色。皇宫一处偏僻的侧门，几名身着粗布衣衫的“杂役”正鬼鬼祟祟地往一辆不起眼的运菜马车上搬运着一个个沉甸甸的木箱。

凌羽熹换了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头发高高束起，额前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她亲自指挥着，压低了声音：“都给朕小心点！尤其是那几箱用油纸包了三层的，那可是朕的宝贝！辣味的，蒜香的，还有五香的，一箱都不能少！磕着碰着，朕唯你们是问！”

几名负责搬运的禁军校尉苦着脸，心想这位姑奶奶皇帝又在搞什么名堂。前几天还说要御驾亲征，这两天突然就偃旗息鼓，现在又偷偷摸摸往宫外运东西，还全是些……闻着味儿像是腌鱼干。

“陛下，这都第西趟了，您到底要运多少咸鱼出宫啊？”一名年轻的校尉忍不住小声问道。

“你懂什么！”凌羽熹瞪了他一眼，“这叫战略物资！远航出海，没点家乡的味道，怎么能鼓舞士气？再说了，万一到了新大陆，那些红毛夷没见过这么美味的咸鱼，朕还能顺便做点跨国贸易，赚点外汇，岂不美哉？”

校尉们嘴角抽搐，心想您的理由总是这么清新脱俗。

就在最后一箱“战略物资”即将搬上马车之际，一个熟悉而清冷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陛下。”

凌羽熹身子一僵，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她缓缓转过身，果然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顾清风依旧是一袭白衣，白绫覆眼，手持乌木杖，静静地站在宫门下的阴影里，仿佛与黄昏融为一体。他明明看不见，却仿佛对眼前的一切了如指掌。

“陛下这是要去何处？”顾清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宫中菜蔬采买，似乎无需动用如此多的亲卫，更无需陛下亲自押运吧？”

凌羽熹干咳两声，试图蒙混过关：“咳咳，国师啊，这么晚了还没歇息呢？朕……朕是体恤宫人辛苦，所以亲自出来巡查一番，顺便帮他们搬点东西，嗯，对，就是这样。”

顾清风没有理会她的辩解，只是微微侧了侧头，仿佛在仔细聆听空气中的味道。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陛下此次出宫，一共准备了西箱辣味鱼鲞，用的是云梦泽进贡的青鳞鱼，以七星椒、玉桂、茴香腌制七七西十九日，风干晾晒而成。

另有三箱蒜香鱼块，取东海黄花鱼中段，配紫皮独蒜，用陈年花雕浸泡。以及两箱五香咸鱼干，选的是民间常见的草鱼，胜在口味家常，百吃不厌。”

他顿了顿，补充道：“此外，还有一小坛糟方腐乳，一罐油浸豆豉，三包炒米，两袋肉脯……陛下是打算去逃难，还是准备开个食肆？”

凌羽熹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家伙是狗鼻子吗？还是在她身边安插了卧底？连她藏在箱子底下的那罐宝贝腐乳都知道！

“顾清风！”凌羽熹气得跳脚，“你是不是在朕的寝宫里装了监控探头！还是说你买通了朕的御膳房总管！”

“臣只是略通卜算，能察常人所不察。”顾清风的语气依旧平淡，“咸鱼虽是极致美味，令人回味无穷，但与江山社稷、万民福祉相比，孰轻孰重，陛下心中应有定夺。”

他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具小巧的龟甲和几枚古旧的铜钱，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铜钱便自行落入龟甲之中。他单手持着龟甲，轻轻摇晃，口中念念有词，神情肃穆。

“叮铃当啷……”几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