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镜里乾坤（1/2）

话说在咱们这地方，离着城里还有二三十里地，有个小村子，叫什么来着？对了，叫“望月村”。′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望月村啊，依山傍水，风景是挺好，就是地方偏，人也不多。村里头呢，有户姓赵的人家，祖上据说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家里传下来不少老东西。其中最值钱，也是最邪乎的，就属一面古铜镜。

这镜子啊，看着也不咋地，黑乎乎、绿锈斑斑的，巴掌大点儿，背面有个模糊的兽纹，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平常白日里，往妆台上一摆，照人影儿倒是挺清楚，跟新的一样。可这家人啊，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总觉得这镜子看着不顺眼，晦气，就一首搁在老屋的角落里，蒙了厚厚一层灰。

到了赵家老太爷这一辈儿，家道中落，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有一天，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老太爷就动了心思，想把那面祖传的镜子拿去镇上的当铺里，当几个钱应急。他寻思着，这镜子看着不起眼，兴许当铺的掌柜看走眼，能给个高价呢。

老太爷把镜子擦了擦，虽然还是旧，但至少能看出个样子来了。他揣着镜子，一溜小跑去了镇上。镇上的当铺掌柜是个老狐狸，戴副老花镜，眯着眼睛把镜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又敲了敲，听声音。然后，他抬起头，冲老太爷咧嘴一笑，说：“老赵头，你这镜子啊，看着是老，可也就是个普通的旧铜镜，没啥特别的。这样吧，我给你三文钱，你要是卖，就赶紧卖，不卖啊，您老就请回吧，我这儿忙得很。”

三文钱？买把烂菜刀都嫌少！老太爷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觉得这掌柜的是故意耍他，骂骂咧咧地拿着镜子就走了。回家路上，他越想越气，又想想家里的光景，心里那叫一个憋屈。走到半路，他瞅瞅手里这面镜子，心里犯嘀咕：“什么破玩意儿，还当不了钱，放在家里占地方，晦气！”一赌气，就把镜子往路边一块大石头上，“咣当”一声，给摔了！

老太爷当时也没觉得怎么样，只觉得解了气。?1\3?x!s!.~n¨e`t·可没过多久，怪事就来了。先是老太爷晚上睡觉，老做噩梦，梦见自己掉进一个破败的院子里，西面墙都裂了，屋顶也塌了半边，阴风阵阵，冷得刺骨。梦里还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冲他笑，笑得特别瘆人。

第二天，他跟家里人说了，家里人还笑话他，说他是当镜子没当成，心里不痛快，自己吓唬自己。可怪事接二连三。有一天晚上，家里人都睡了，就剩下老太爷一个人在堂屋抽烟。他抽着抽着，忽然觉得屋里有点不对劲儿，静得邪乎。他抬头一瞧，就看见堂屋正对着那面土墙，墙上好像挂了什么东西。

他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我的天爷！墙上竟然挂着他那面摔碎了的镜子！而且，镜子里照出来的，不是他自己，也不是屋里的摆设，而是一个跟他家布局一模一样，但破败不堪、阴森森的院子！院子里杂草丛生，房梁上吊着东西，地上还有血迹……最吓人的是，镜子里还有一个“人”，穿着破烂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站在院子里，好像就是他自己，但又不是他，动作特别僵硬，慢吞吞地，手里还拿着一把刀，慢慢地往自己脖子上比划。

老太爷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烟杆“啪嗒”掉在地上。他赶紧闭眼，心里默念：“看不见，看不见……”过了好一会儿，他慢慢睁开眼，再看，墙上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那面破镜子孤零零地挂着，绿锈斑斑的。

打那以后，老太爷就病倒了，整天精神恍惚，嘴里老是念叨着那个破败的院子。家里人觉得不对劲，请了村里的神婆来瞧。神婆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阴气，围着镜子转了三圈，脸色都变了。神婆掐指算了算，低声跟赵家的人说：“这镜子，摔不得啊！这镜子里，关着一个东西，一个怨气很重的魂魄。.k¨a*n′s~h¨u+q+u′n?.￠c,o?m/摔碎了，那东西就跑出来了，缠上你们家了。”

神婆让赵家人赶紧把镜子碎片找回来，用红布包好，找个黄道吉日，埋到村外路口的大槐树下，还得念咒镇邪。赵家人虽然将信将疑，但老太爷病得厉害，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照办了。把镜子碎片埋了之后，老太爷的病倒是好了一些，没几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可这事儿啊，就像扎在肉里的刺，拔不掉了。那面镜子虽然埋了，但镜子里那个“东西”的影子，却好像刻在了赵家人的脑子里。尤其是到了晚上，子时一过，家里要是有人照镜子，不管是水盆里的倒影，还是别的什么镜子，心里都会“咯噔”一下，总觉得镜子里不对劲儿。

时间一长，村里人开始发现赵家几个后辈儿，行为举止有点怪。特别是赵家那个最小的儿子，叫小石头，才十几岁，长得挺机灵的，可最近变得沉默寡言，眼神总是呆呆的。家里人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

有一天晚上，小石头的姐姐在给他洗漱，让他对着盆里的水洗脸。姐姐一不留神，扭头跟妈说话，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再回头一看，我的妈呀！盆里的水面上，映出来的不是小石头那张年轻的脸，而是一个苍白、扭曲、挂着诡异笑容的脸！那笑容，跟当初老太爷梦见的一模一样！小石头呢，正伸着